見過了姬虞南的胡亂攀咬,詆毀,還有承認了追出城去找云燕公主,這件事已經在張大人心里定型了。
“太上皇一生坦蕩,竟栽在了親兒子手里。”張大人想想都覺得生氣。
耳邊的叫罵聲不斷。
姬雪顏嘆氣:“養在外頭十七年,父王有所虧欠,一次次給機會,誰可靠誰不可靠,就連父王都能想明白的事,張大人又何必鉆牛角尖,南牧若是不和睦,別說給父王報仇了,隨時都要散軍心,被人鉆了空子,難道這就是張大人想要看見的結果?”
張大人面色訕訕:“自然不是。”
言盡于此,姬雪顏臨走前再看了一眼姬虞南趴在榻上,口吐鮮血,嘴里不停地叫罵。
那副鬼樣子,哪里比得上景晏帝一根手指頭?
“郡主,這孽子害死了太上皇,又該如何處置?”張大人追問。
姬雪顏停下腳步,稍作猶豫;“就讓他給父王陪葬贖罪吧。”
“姬雪顏!”姬虞南也聽見了,扯著嗓子吼,怒急攻心沒忍住再吐血,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他劣跡斑斑,不論說什么,早就沒人相信了。
人證物證都指向他動機不純。
在姬雪顏離開后的一個時辰內,張大人親自備了一口棺木,讓人將姬虞南放進去。
“大,大人,人還有氣兒。”
“放進去!”張大人不能對他動手,但也不能讓他活下來,必須要陪葬!
張大人帶著人抬著棺木入宮,跪在了景晏帝面前賠罪:“微臣險些被姬虞南這個混賬蒙蔽,冒犯皇上,求皇上恕罪。”
“張大人忠心耿耿,朕怎會生氣。”景晏帝將人扶起。
人前景晏帝大度,寬容,坦蕩,許多事都是在大家眼皮底下發生的,經得起推敲。
張大人也被景晏帝的度量折服,面上隱有慚愧。
棺木里的人聽見動靜在叫罵。
辱罵景晏帝,最后罵累了,就連姬南牧也沒能逃過被辱罵,百官聽著越發覺得姬虞南太過分了。
好在,他傷勢本來就重,棺槨又蓋得嚴嚴實實,不到一炷香聲音就沒了。
“諸位都聽見了,不是父王不肯認下血緣,是他爛泥扶不上墻,自私自利,只顧個人恩怨,父王為了大局著想才有今日放權給皇上,你們有許多都是跟著父王一塊打江山的,應該知道父王的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