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長那點硬氣瞬間蒸發得一干二凈,冷汗順著額角往下淌,在滿是血污的臉上沖出兩道白痕。
他眼球瞪得快要裂開,喉結上下滾了滾,想喊“別沖動”,卻只發出嗬嗬的氣音。
旁邊有人倒吸一口涼氣,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摩擦聲。
誰都沒想到韓璽真敢在這兒動真格的。
“你們已經浪費了我十分鐘時間。”
“”
“最后一次機會,鑰匙在哪。”
韓璽的拇指輕輕扣在扳機上,指腹碾過冰涼的金屬扳機護圈。
礦長的瞳孔驟然收縮,嘴唇哆嗦著,視線瞟向餐廳角落那個通風口。
那是他和老張約定好藏鑰匙的暗號。
可話到嘴邊,又被槍管抵得一縮,他看見韓璽眼底那點不耐煩,像看一個死物似的看著自己,終于徹底垮了。
“在……在老張那兒……真在他那兒!我發誓!”
韓璽沒說話,手腕一翻,手槍“啪”地扔回給江東,槍托砸在江東掌心發出悶響。
他轉身坐回椅子上,交疊起長腿,指尖在膝蓋上輕輕敲著,節奏不急不緩,卻像敲在每個人的心跳上。
礦長癱在地上,褲腿被冷汗浸透,沾著血的手死死攥著褲腳。
過了半分鐘,他才哆哆嗦嗦地撐著桌子站起來,拖著被打瘸的右腿往外挪。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褲管摩擦著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卻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韓朔的人低著頭,沒人敢看韓璽,只有眼角的余光偷偷瞟著墻上的掛鐘秒針滴答滴答地走,每一聲都像在倒計時。
礦長顫顫巍巍從地上爬起來,拖著那條受傷的腿一步步走向外面的通風管道。
這個過程中,沒有一個人敢動。
大概過了幾分鐘,餐廳門被推開,礦長幾乎是跌進來的。
他懷里抱著個巴掌大的紫檀木盒子,盒子表面雕著纏枝蓮,鎖扣是黃銅的,看著有些年頭了。
“少董,原石庫的鑰匙在盒子里,但盒子的鑰匙真……真的在老張那兒,我沒騙您……”
他把盒子遞過去時,手抖得像篩糠,盒子磕在韓璽面前的桌子上,發出“咚”的一聲輕響。
韓璽只看了一眼,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