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這位朋友,對我的命確實上心,比出錢的指不定還要上心,寄過來的信里大大方方的寫這次研究經費要少了,別擔心,他會多要一點。
說這只是一筆預算。
我寫:“萬一沒那么嚴重?”
“與其他拿來給你獻媚,不如我套一筆再給你。眾所周知,第二席「博士」沒有道德。”
看這意思,他根本不覺得這是個什么問題,說是為我的身體狀況而拿的經費,那就一個子兒都會花到我的身上,不存在什么預算遠超實際花費的情況,只會有實驗的正常損耗。
潘塔羅涅笑瞇瞇的:“真巧,我也沒有道德。”
有道德的人不會拿著自己同事的信一字一句的念給我聽,還勸我身體不好就少寫一點,博士那
邊不回信都沒事。
至于他為什么能看到信,北國銀行在璃yuejing營這么多年,通過潘塔羅涅的渠道,信會以最快速度讓我看到。
多托雷不在意這點小事,他在信里主要以安撫我的情緒為主,順便催一催潘塔羅涅的經費問題。
一個走科技的,突然開啟了燒錢模式,那這件事的棘手程度可以視金錢的消耗程度而估出來。
潘塔羅涅不說這點,只是時不時在我面前感嘆一句:“看這架勢,博士那邊進展不錯。”
有能燒錢的地方才好,束手無策可是連窮舉法都不知道怎么窮舉的,那些摩拉只能堆在那里積灰。
他一直保持這樣的心態確實對我們都好,因為我這邊夜叉們習以為常的不太穩定,我抽不出來一點兒心神去關照合作對象的情緒,客套話都不想說。
扭曲度100,好感度已經無法測量的幾位現在每天都是成捆的給我送清心,在高山之上,替我采摘露水還沒干的清心。
他們從未想過我會從詛咒里掙脫的可能,只將這次抓住我當作漫長等待中,我給他們的回音,只要一次,就可以讓他們再度撐上幾千年,等待著下一次的回音。
魈是送清心的,將一捆清心小心翼翼的放在我的桌上,再到我的床邊習以為常的守著我。
我每天一睜眼,看見他很正常,望舒客棧的老板也習慣了現在魈的神龍見首不見尾,偶爾見到他,那也是我的身邊有了別的夜叉。
人多力量大,沒成想在這么詭異的地方也能用到。
“你怎么看?”
我低了個頭,拿著皮尺的彌怒,有個數據就錯了。他回的也是牛頭不對馬嘴:“我學習了須彌和楓丹的時裝。”
算了,別難為一天之內給我測數據測了三百次,既怕毫無變化又怕太多變化的巖夜叉了。他沒得出來我是夢幻泡影,是因為他曾經跟伐難一樣,死死的纏住了我,用這種雙方都不舒適的方式界定了我的真實。
貼的那么近,我聽見他的心跳聲,聽到是一團淤泥,流質的,業障化的,仿佛他就是業障,不是彌怒。
太沉又太悶的聲音。
一想想這樣的聲音,還有四個,哪怕是性子最活潑的應達,都不再是噼里啪啦的火焰,而是成了這樣,我現在在璃月,是不太敢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