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有這樣一個癡心的,其實已經足夠。我的意思是,這個璃月我可以不去嗎?
伐難用行動告訴我,她既然沒問我要不要去璃月,讓我一直往沉玉谷飄,那就是不問是為了不讓我有走脫的機會。
她清楚,我要是說我自己不想去,她根本無法強迫我做些什么,就算她的體內,連業障都在挽留,她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放我離開。
她不愿意我的離開,于是不問,也不給我開口問的機會。
我能怎么辦?
殺了她嗎?
她這個樣子,憑著一張臉就直接撲上來鎖定了我的靈魂的夜叉,還有四個,我一個一個殺嗎?
且不說難度和動靜——他們的精神狀態真的有可能做出來讓我殺的事——我殺了她,又不復活,伐難是高興還是悲傷,我都沒辦法說。
總覺得,以他們的精神狀態,做出什么事都不稀奇。
沉玉谷的水好山好,茶也好,我跟伐難到的時候正好趕上早茶,幾籠點心上了,糯雞爪吃了,茶喝了,邊上熱情洋溢的舞獅小伙看了,招呼也打了,跟人亂七八糟的聊上了……一回頭,伐難托著腮,臉上帶著笑,靜靜的看著我們。
我心慌不慌?
不慌。
水夜叉的面貌在這沉玉谷里算是響當當的,舞獅的小伙,也就是嘉明還能說上一段她的故事,就是故事里的人,我只能說,與我面前的伐難不是一個。
藝術加工下的伐難,跟我的糾葛正常得讓人熱淚盈眶,說什么仰慕敬愛,說書人嘴皮子利索,到處押韻,我聽得高興,一回頭,伐難還在看我。
“你喜歡璃月嗎?”
認真的?
在我身邊都是璃月人,喝的茶是沉玉谷產的情況下,問我喜不喜歡璃月?
我說不喜歡,怕不是這早茶要吃個心梗。
我說:“喜歡。”
“那你,喜歡我嗎?”
這問題實在是太好了,好就好在說書人已經給我打了個樣子,我板板正正的照著參考答案念:“自然,我對螺卷大將,自然是一腔敬愛仰慕之情……滔滔不絕,如沉玉谷之水,源遠流長。”
但是沉玉谷的水,因為玉之魔神的事,曾經斷流過。
我來此的身份,是一個從須彌做生意到楓丹,又從楓丹繞道來了璃月,準備回返須彌的香水商人,遠古時期的恨海情天,跟我毫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