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唐煦遙默認糖梅攤主的話,擺擺手,將后面的轎夫們喊來,“綁起來扭送江府,本將軍會好好地拷問他,要是誰知道他是哪家的雜役,盡管來江府稟告就是,本將軍對不教養仆役的老爺也有話要說。”
此人被捕,安靜地出奇,被帶走時像拖死狗一樣,一聲也不吭,倒是尿了一地,褲子shi了大片,散出陣陣惡臭,他大抵還是怕死。
人抓了,唐煦遙懷抱著江翎瑜哄:“夫人,別不高興了,你心臟不好,總要注意些,咱們回家就好了,我能幫著你揉揉身子,這樣多少也會好受一些。”
“他為何這樣說我,”美人氣得眼睛都紅了,“我活著已經這么難了,怎么還要受這等屈辱,我父親與我往來奔忙,定要做出些政績,他們就是這樣看待我的?”
“夫人別生氣,你的心臟受不住,此事交予我來處置。”
唐煦遙央求美人:“莫生氣了可好?”
還在病中的美人著實怒不可遏,攥著唐煦遙的衣裳時,那素手在不住地發顫,他氣得狠了,咬些字眼就要緩一緩,唇已然有些泛紫白色,怒道:“秉公處置,我不曾受過這樣的屈辱。”
“秉公處置?”
唐煦遙本已想好如何懲處此人,
江翎瑜此言,倒是提醒了唐煦遙,于是他改變主意:“夫人,
太醫一會就到了,
讓唐禮代我照料你片刻,
我要將此人帶到朝廷去,讓皇帝治罪。”
美人喘息著,
不解唐煦遙怎么就突然改了主意,輕聲問:“將軍,為何?”
“送到皇帝那,
他會死得更慘些,先前也有刁民背后議論廉官,只是那位官員沒有追究。”唐煦遙柔聲向江翎瑜解釋:“夫人,我會向皇帝請求重判,頭割下來掛在城墻上,
到處張貼他的罪責,以警世人。”
“夫人不怕,乖寶貝,
”唐煦遙擔心嚇著美人,
將他抱緊得更緊了些,
“我去經辦就是,
夫人在房中歇息,
我很快就回來。”
江翎瑜聞言不語,微微頷首,以示知悉唐煦遙所說的事,又聽得他在耳邊說:“夫人莫生氣了,我真的很擔心你的身子。”
唐煦遙低眉,
親吻美人的眉心:“多愛惜自己些,好不好?”
“嗯,”美人輕啟唇瓣,咬出些很輕的字眼,“我聽將軍的話。”
唐煦遙抱著江翎瑜回了江府,進了臥房,將他穩穩地放在柔軟的床褥上,屋里熱氣氤氳,他才躺下,唐煦遙就見他原本還算有靈氣的眼睛,一下子滿是怠倦,白皙的眼皮緩緩下沉,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