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大費周章,他可是皇帝盛寵的宦官,
三言兩語就能要了哪位大員的命,唯獨是商星橋不行,商星橋是皇帝特派來制他的,
這才請了你我趟這渾水,你想,夫君,這么一個無能太監,都能成了廖無春的心頭大患,
他是有多么只手遮天了,簡單卻又辦不成的事,他就能賭上一切去搏。”
“嗯,
”唐煦遙輕輕點頭,
“夫人說的有理,
至于這個商星橋,
我看廖無春還是很在意的,
一提起,就如臨大敵,在他心里不像是簡單的事。”
“自然,廖無春實在是有權勢許久了,”江翎瑜闔上眼皮,
唇瓣微微勾起,“他得那樣的盛寵,自是無法接受一星半點的挫折,加上東廠又閑,內里沒有廝殺纏斗,正是把心思全放在西廠明爭暗斗的時候,商星橋那只蜉蝣,廖無春打不死,可不就是眼中釘肉中刺,還得用著咱們呢,兔死狗烹也要是功成之后啊。”
“如此而言,倒是一切都說得通了。”
唐煦遙放下心來,忍不住恭維江翎瑜:“夫人沉著冷靜,三言兩語就為我解惑。”
“行了,惡心。”
江翎瑜聽得耳根子發軟,忙抬起素手把耳朵捂住了,腦袋扎進唐煦遙懷里:“我不要聽。”
小美人畢竟讓唐煦遙哄得任性可愛了,比先前還像個孩子,身子不適也不消停,養病都不忘打鬧。
“夫人不聽了?”
唐煦遙笑吟吟的,寬大的手掌撫著美人的如瀑的烏發:“不聽了,我就要哄著寶貝夫人睡了啊。”
“先不睡,”江翎瑜抬起頭,“要是時局大改,你我只有遠離京師才能保命,我們還有去出嗎?”
唐煦遙點頭:“有。”
江翎瑜很有興致,追問:“在哪?”
“北直隸邊境有一個寨子,常年多風多雪,叫金烏寨。”
唐煦遙說:“金烏寨里的大當家叫金涿烏,是我三年前打仗時俘獲的外族首領,與我一見如故,后來我勸他歸降,也能讓女人和孩子們都有命活,他想了幾日就答應了,如今他帶著子民自愿守護大琰,寨子里過得也是他們曾在草原時的生活,要是你我山窮水盡,我會帶著你去那里暫住些時日。”
“夫君,你當真是我十分心儀的,很像那些青史留名的大將軍。”
江翎瑜摟著唐煦遙的腰,抬頭望向唐煦遙時,眼睛亮亮的:“你高大威風,驍勇善戰,還惜才,實有高風亮節,倒是我誤會你了,以為你單是個糙將軍呢,什么都不懂。”
“夫人如此看待我,也是不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