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憑借著他對瑪麗這個女人的了解,瞬間便起了疑心。這個女人,平時仗著自己的幾分姿色,連客人的便宜都敢占,絕不是個省油的燈。
能讓她嚇成這樣,事情絕不簡單!
“他……他……”瑪麗一時語塞,眼神飄忽不定,根本不敢與丁坤對視。
“說!”李強在一旁厲聲喝道,狐假虎威這塊,他向來是最拿手的。
隨著他這一聲咆哮,瑪麗如同驚弓之鳥,猛地一哆嗦,顫顫巍巍地說道:“他……他沒做什么……就是威脅我,說我要是不趕緊走,就用玻璃刮花我的臉!”
瑪麗最終還是選擇了隱瞞。她實在不敢說出那個足以讓丁坤當場將她滅口的真相。
現在的情況她也犯迷糊,看樣子,丁坤好像一點都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了,那句恥辱的“爸爸”,是不是也不記得了?
不行,絕對不能說!尤其是當著對方這么多小弟的面,她要是捅破了這個恥辱的秘密,一定會被灌上水泥沉到黃浦江里喂魚。
“大哥,我知道那小子家住在哪兒,要不我今晚就帶人去把他堵了,給您出這口惡氣?”李強見問不出什么,立刻自告奮勇地走到丁坤面前,試圖將功補過。
“那小子有點邪,這事兒……容我再想想。”
腫脹的臉龐、生疼的額頭,以及那段詭異的斷層記憶,都在告訴丁坤一件事——那個叫秦風的年輕人,不好惹。
可讓他就這么輕易罷休,他又咽不下這口惡氣!他丁坤在濱海市橫行這么多年,還從沒吃過這么大的啞巴虧!
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丁坤充血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陰狠。
他目光凜冽地看向李強,用一種冰冷的聲音問道:“我記得,這個叫秦風的借貸人資料上寫著,他還有一個妹妹,對么?”
“這……”
李強聞言,不自覺地后退了兩步,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
他大概明白了大哥的意圖,但卻嚇得不敢接話。
讓他去恐嚇威脅目標,打打嘴炮還可以,這種真正要禍及家人、毫無底線的臟活兒,他實在不想參與。這要是出了事,可是要坐牢的!
但就在這時,另一名一直想上位的打手,立刻諂媚上前,滿臉淫笑道:“是的,大哥!那小子的妹妹叫秦雨萌,今年剛上大三,就在濱海大學。嘿嘿,我見過那小妞的照片,長得那叫一個如花似玉賽貂蟬啊!那小臉蛋,那小身段,嘖嘖……比咱們這兒的頭牌都水靈!”
為了邀功,他甚至添油加醋地補充道:“不但如此,他還有個得了尿毒癥、快要斷氣的老媽,應該還躺在市一院里頭呢!”
聽到這話,丁坤那腫脹的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猙獰無比的弧度。
他眼中閃爍的,是對未知力量的恐懼,但更多的,是被這份恐懼催化出的、更加濃烈的怨毒和瘋狂。
他不敢去想自己那段空白的記憶里究竟發生了什么,那種未知的、被支配的詭異感,讓他不寒而栗。
既然正面對付不了那個邪門的小子……那就去捏碎他最珍視、最在乎的東西!
他要讓那個小子知道,在這座城市,得罪他丁坤,會有什么樣生不如死的下場!
他緩緩站起身,環視著面前的一眾小弟,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帶著滔天怒火的語氣,下達了命令:
“晚上,留下三個人看場子。剩下的,都他媽跟我去醫院!”
他咧開腫脹的嘴,露出了一個比惡鬼還要兇殘的笑容:
“不管那王八羔子今天對我做了什么,我都要讓他……付出十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