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是憤怒,
當維克托說得越多,
那股怒火便燒得越旺,燒得她手抖。
電梯樓層還在持續往下,從十開始倒數。
“聽說kirill回到雪豹訓練了,
這個年紀還要從小男孩就能玩兒的強度開始,
他把俱樂部當游樂場了吧。”
燕棠面無表情地盯著電梯里的小屏幕。
她大概猜到了維克托的意圖——他把她和宋郁當成消遣的樂子,
如果她能因為憤怒而把這些話轉述給宋郁,維克托大概會更加高興。
這樣以別人的失敗為樂的人,跟他講文明講禮貌是講不通的。
燕棠認為自己應該控制好情緒,因為維克托又高又壯,又不是個品行端正的人。
但文明人吃虧的地方就在這里,做事越喜歡體面,遇上不體面的人多數時間只能生悶氣。
她垂下眼,
捏緊了手中的咖啡杯。
就在這時,電梯穩穩停在一樓,門向兩側緩緩打開。
這里的一樓就如所有的高檔寫字樓一樣,頂部嵌入式燈光明亮,大理石地面干凈如鏡,在刷卡出入的關口也少不了穿著制服的高大保安。
燕棠踏出電梯,鞋跟踩在地面發出冰冷的聲音。
身后的維克托見她沒什么反應,也覺得無趣了。
他拿出訪客卡,跟隨燕棠走出刷卡關口,最后說:
“我猜你現在是要去接kirill,他還像以前那樣要人接送啊,外祖父母,爸爸媽媽,長不大的小孩。你看上他哪點?他的中國血統?哈哈哈,再見——”
正說完這句話,維克托看見走在前面,一直一言不發的女人忽然轉身,她手中那杯咖啡不知何時被打開了蓋子。
燕棠手一抬,把整杯咖啡潑到了維克托臉上。
還沒等維克托反應過來,一旁的保安先沖了過來,聲音嚴肅:“女士,這是怎么回事?”
她沉聲用俄語說:“他對我進行性騷擾,發表種族歧視言論。”
隨后燕棠迅速把語言切換成了中文,像連珠炮般對維克托說:“宋郁小時候給你那一腳真是便宜你了,打ufc掙那么多錢怎么不去治治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