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什么咬,這女人真當它是狗了?
黑狗崽子忍無可忍地嗷了一聲,霎時,無數黑發從地里鉆出瘋狂上漲,看上去就像是另一株古怪的黑藤拔地而起,轉眼間就吞沒了宮墻上的青綠。
“不過是沾了點血腥的草木,也配擋你狗爺爺的道!”
黑色的發絲無孔不入,竟是鉆進了柔韌的藤身內,將其攪得粉碎。
待黑發鉆回地底,宮墻上空無一物,只剩凝重的朱漆。
黑狗崽子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
“雖然這玩意兒有點咯嘴,比不上惡人的肉鮮美可口,但它也吞吃了不少活人,滋味尚可。”
隋憐抱著它穿過偏門,又回頭看了眼,“沒了遮擋的藤蔓,這道門孤零零地立在這里,太過顯眼。”
“哼,還用你說。”
黑狗分出一縷毛發,那毛發落了地就化作新的藤蔓,重新擋住了門。
碧玉宮內到處都種著牡丹花。
牡丹是國花,本該是皇后宮里才配種,但因著柳妃得寵,她特地向君長玨求來了恩寵,讓碧玉宮成了特例。
但要在這么多牡丹花叢中找到藏了東西的那一簇,對隋憐來說卻是件難事。
“綠色的牡丹……”她沉吟著四處尋找,卻只看見了黃的紅的紫的粉的七彩的,唯獨沒有綠色。
懷里的黑狗崽子幽幽道:
“別找了,柳妃最喜綠色,所以綠色的那一株種在了她的寢殿窗外。”
隋憐驀然駐足,望向碧玉宮內最華美的那棟玉樓,“那里就是柳妃的寢殿?”
黑狗用一口小奶牙輕輕咬著她的手指,“別想了,回去吧,咱倆要是被柳妃逮到,一人一狗剛好夠她燉一鍋。”
隋憐卻站著沒動,都到這兒了,若是就這么空手回去,太可惜。
“要不我們等等,等到柳妃出去再……”
她的話音戛然而止,因為她碰巧看見了一個大熟人。
君長玨穿著一身華貴威嚴的龍袍,正在數名侍從的簇擁下,朝著柳妃的寢殿緩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