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懷月雖然不知道師尊為什么把這句話多說一遍,卻還是乖乖點(diǎn)頭應(yīng)了下來。
只是這次,師尊不知為何竟然不肯將他從懷中放下來,被諸承淵抱著走了一路,等快到院落前的時候,祈懷月才終于磨動了青年劍尊,讓諸承淵將他放下。
生怕師尊改變主意,祈懷月飛也似地跑入院落中,然而在院落中看見一位似乎生著重病一般,在炎熱夏日也披著厚重雪裘。面色蒼白的青年人,坐在老人和孟玄素對面時,祈懷月的腳步有些許遲疑。
這位,怎么看也不像是比他師尊大了一輩的雪林真人啊?
即使不是白胡子老爺爺?shù)男蜗螅膊恢劣谶@么年輕吧。
孟玄素的聲音不滿響起。
“愣著做什么?還不來見過雪林師叔祖?”
在祈懷月住在松林山這段時間,孟玄素快要習(xí)慣自己剛當(dāng)師兄沒多久,就多了個師侄的古怪事實(shí)。
看著少年還傻愣愣地看著師叔發(fā)呆,孟玄素只能勉為其難地招呼了祈懷月一聲,他可是聽說過雪林師叔對待弟子時,能有多冷面無情。
雪林道人的目光投來時,明明那人面容上沒有過多的神色,祈懷月卻不知為何有種小動物似的敏銳懼意。
他突然有點(diǎn)后悔先師尊一步地跑過來了。
“見過,雪林尊者……”
因?yàn)檫^于害怕,祈懷月甚至想行個跪拜似的大禮。
然而他的膝蓋在觸碰到地面之前,卻被一雙冰冷的手牢牢托住手臂。
“不必。”
雪林道人的聲音很冷,這一點(diǎn)與他的師尊有些像。
想到這里,祈懷月突然消退了過多的懼意,他就權(quán)當(dāng)自己是多了個隔著輩分的老祖宗好了,少年朝著雪林道人露出一個尊敬有余,親近不足的笑容,剛想退下,卻發(fā)覺雪林道人并沒有松開握住他的手。
“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漆黑的眼瞳,在雪白的皮裘襯托中有種生人勿近的淡漠清貴,卻讓被注視著的祈懷月有種仿佛被獵食者盯上的毛骨悚然的感覺。
在他開口之前,師尊的聲音冷冷響起。
“祈懷月,我之弟子,不知師叔有何指教?”
雪裘簇?fù)碇械那嗄昝佳鄣萌缤荒煟瑓s在一笑中有種譏諷冰冷的陰郁感覺。
“弟子?你也不過才入門,也能收人為弟子?就不怕誤人子弟?”
氣氛在一瞬間變得有些劍拔弩張。
祈懷月有些慌了。
這什么情況?他想象中的師祖對師尊,就算不是和藹有加,也不至于到這種好像隨時可以打起來的冷漠程度吧?
他連忙想為師尊辯解。
“尊上誤會了,我,我不是師尊現(xiàn)在收的弟子……”
祈懷月差點(diǎn)想將他來自千年之后的事情脫口而出,然而師尊握住了他的手,打斷了他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