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承淵心底,似乎出現(xiàn)了一片不能說出口的,也無法填滿的深不見底的空洞。
如果他不能一件珍寶都不能給予給祈懷月,還要索取少年身上僅剩的法寶,甚至需要他未來弟子的保護(hù)。
他還能有什么理由,留下被未來之他好好保護(hù),珍之若寶的弟子呢?
諸承淵牽住祈懷月的手,
祈懷月連忙搖頭道,“師尊先洗吧,我的衣服潔塵凈體,不用這般麻煩……”
然而諸承淵能看出少年眉眼中不經(jīng)意透露出的些許疲憊。
“我不覺得麻煩。若是你累了,就先在我的床上休息。”
祈懷月還想開口,諸承淵的手掌卻輕輕蓋住了他的眼睛。
“懷月,聽話。”
這一刻,青年冷淡低沉說出的這句話,仿佛與師尊曾經(jīng)對(duì)他的無數(shù)句叮囑重疊。
祈懷月下意識(shí)地露出了笑容,“那我等師尊回來。”
看著少年臉上的乖巧親近笑容,諸承淵的指尖輕顫,還是抑制不住地輕輕觸碰著祈懷月的柔軟面容。
青年突然想問,他需要等待多久,才能遇到他的懷月?
諸承淵有預(yù)感,這會(huì)是一個(gè)極其漫長(zhǎng)的年月。
他似乎,又不那么想知道了。
“等我回來,不要離開此處。”
師尊淡淡的冰寒霜雪氣息,慢慢遠(yuǎn)去。
祈懷月閉著眼,或許是全神貫注地警惕外界,又等了師尊一天,此刻感覺到房間里滿滿的師尊冰冷卻讓人覺得安穩(wěn)的氣息,他的身體似乎沉進(jìn)了溫暖的海域依托中,睡意不自覺涌上腦海。
等諸承淵提著熱水回來時(shí),看見的就是倒在他的床上,毫無戒心的,安然睡下的少年。
諸承淵放下木桶,青年修長(zhǎng)如玉的身形,如同一柄冷寒不折的劍一般,站在床邊。
他久久地注視著祈懷月的睡顏,房間的月色如同無聲的海潮,輕柔觸碰著祈懷月柔軟安然的眉眼。
然而房間的暗影,又像是他心中隱秘?zé)o聲,蟄伏欲動(dòng)的暗流,渴望無聲席卷吞入床上的少年。
然而最終,諸承淵只是俯下身,他并不熟練地抱起床上的少年人,想要幫他解下外衣。
似乎是無比熟悉師尊的舉動(dòng),祈懷月即使在沉睡中,也下意識(shí)地配合著諸承淵的動(dòng)作。
只是此刻的青年劍尊,到底還是不熟練幫人解衣的動(dòng)作。
祈懷月慢慢清醒過來,感覺到衣袍上的腰帶遲遲未被解開,他揉了揉眼睛,看清了青年版的師尊,此刻如臨大敵般下頜緊繃,面容平靜冷淡,漆黑眼眸卻專注停留在他腰帶上的眼神。
“師尊,我來吧。”
然而諸承淵的反應(yīng)像是慢了兩拍,直到祈懷月想要坐起,青年才仿佛難以忍耐般喉結(jié)微動(dòng)地松開手,閉上眼,移開放在少年柔韌腰身上的手。
只是青年劍尊的嗓音有些聽不出的嘶啞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