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懷月有點懨懨,但因為提出這個要求的是師尊,他還是像不情不愿吃下香菜的貓貓一樣,眨了眨眼,振奮起精神后還是認真地應道。
“好啊,那我以后就守著師尊,一心修煉。以后師尊得成大道的時候,我也會努力不拖師尊后腿的。”
祈懷月朝著諸承淵,露出一個大大而明媚的笑容。
劍尊的面色如同冰層覆蓋般微微僵硬,少年人認真誠懇,如同烈日般溫熱燦爛的信任回答,讓他被惡念幾乎推到懸崖一線的理智,終于再度清醒過來。
他剛剛在想什么?
他難道要讓小弟子日后望向他時,露出憎恨痛絕的神情,才能徹底清醒嗎?
他的懷月固然沒有所謂“折白”的記憶,卻也是寧死不會應承他的逼迫之人。
藺元魔強逼折白,最后眼睜睜看著心愛之人死在自己眼前的案例,足以讓他徹底警醒。
他不能愚蠢的,犯下如藺元魔這般的大錯。
窗外雷云滾滾,照亮房間內劍尊冰冷威懾過驚雷的面容。
……
容明玦等人不由看了一眼靈舟外的雷云,盛登星無意間說道。
“這雷云怎么天天響?幸好現在終于弱了些,不然我都想劈散這雷云了。”
比盛登星的眼界更高一籌的容明玦,搖了搖頭,溫聲制止盛登星的煩躁行為。
“盛師弟,不可任性。這雷云,應該不是自然而成的。”
容明玦在陰沉滾滾的雷云中,感覺到了一絲他這個煉虛期修者都為之戰栗的大道氣息。
那日從師尊房間中退出后,目睹著池師弟與師尊的對抗,再感覺到這纏繞不散的雷云,一個恐怖的可能就若有似無地盤旋在他的心間,只是每每升起,都被他的理智強行按壓了下去。
盛登星問道,“是心魔誓言引起的雷云嗎?”
三人間似乎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談及心魔誓言,修真界無人不清楚,師尊在謝宴上,為了小師弟立下的心魔誓言。
然而沉默過后,容明玦若無其事地平和說道。
“無論是誰人的劫云,都不可能……與師尊有關。無論如何,師尊都不可能傷害小師弟。”
親眼目睹過師尊為保護小師弟做出的種種不可思議的事情,無論是有怎樣的懷疑,容明玦都相信,師尊絕不可能傷害小師弟。
所以,這雷云絕對與師尊無關。
最后的一句話,容明玦說得格外斬釘截鐵。
因為他這句話不僅是回答盛登星的疑問,更是如同警醒般提醒著從頭到尾都沉默寡言,若有所思般的池師弟。
不要再犯下如那日一般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