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不是他被師尊抓包了嗎?為什么師尊會問出不可思議的問題?
然而對上師尊冰冷壓抑,格外有壓迫感的的沉色眼眸。祈懷月能感覺到,師尊竟然是認真地問出這個問題。
祈懷月真的慌了,前世看見師尊殘魂消散的ptsd發作,他下意識如同八爪魚緊緊抱住師尊的腰身,格外認真而迫切地強調道。
“怎么會呢?師尊是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只有我配不上……”
諸承淵的喉結微微滾動,在小弟子誠摯澄凈的眼眸注視中,他竟有一剎那微微動搖。
若他能如同修真界中最尋常不過的師者一般,做一個小弟子眼中的好師尊,任由少年人闖蕩道途,任由祈懷月結交想要的好友,甚至到最后……欣慰注視少年人尋到鐘情道侶……
“師尊,你怎么了?”
看見諸承淵面色一剎那冰冷煞白,祈懷月下意識地喊道。
然而諸承淵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眼時,男人的神色看似恢復以往的冷淡自若,然而眸底的沉色更暗了幾分。
他,果然還是做不到——守住師徒之間的界限,放手讓祈懷月得到少年應有的自由。
因為,僅僅是這樣在幾步之遙的位置,注視著祈懷月,就已經讓他無法克制將少年擁入懷中的渴望。
即使是有阻攔著他,讓他不能飛升的心魔之誓,橫隔在他與祈懷月之間,到了此刻,諸承淵再也不能自欺欺人,認為這道誓言能阻隔得了他心中搖搖欲墜,即將沖潰理智的惡念。
諸承淵的聲音仿佛一如往常般冷淡說道。
“……若是你拜他人為師,就不用被管束得如此嚴厲……”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曉,他用力克制的指尖,多么渴望按住祈懷月的后頸,然后……用力吻上少年人柔軟淡紅的唇……
祈懷月莫名間感覺后背的寒毛微立,然而躺在師尊懷中,他認為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祈懷月刻意忽略了本能對他的警示,心疼地蹭了蹭師尊的xiong膛。
“……才不會,我最喜歡被師尊管了,我要一輩子做被師尊管束的弟子……”
祈懷月撒嬌般用力蹭著師尊的xiong膛,突然動作一頓想到。
他怎么好像越來越淪落為抱著師尊大腿,啥事都躺平懶得想,只想著將麻煩全部交給師尊的師寶徒了?
不過祈懷月轉念一想。
算了,師寶徒就師寶徒吧,他就想一輩子賴著師尊,當一個黏著師尊不放的八爪魚。
少年人不抱任何警惕,如同親近的貓崽般放心地將肚腹都袒露給他的信任模樣,讓諸承淵險而又險地勉強維系了幾分自己的理智。
諸承淵冷淡垂眸,此刻看不出半點心中的地動山搖。
“即使——我要你日后不與他人來往,懷月,你也愿意?”
祈懷月如同是被人硬塞了一勺不喜歡的香菜般,為難地皺起了眉。
不與他人來往,就是說他一輩子只能守著師尊的意思嗎?
雖然這個要求有一點奇怪,可想到謝越和入魔的事情,或許讓師尊懷疑起了他的交友能力,甚至可能讓師尊擔憂他會被朋友傷害,祈懷月突然想明白了,師尊為什么會提出這個要求。
可因為謝越和的事情,連帶著遷怒到謝端閔,甚至他以后可能交到其他朋友身上,師尊這是多不信任他的看人眼光啊?
祈懷月有點懨懨,但因為提出這個要求的是師尊,他還是像不情不愿吃下香菜的貓貓一樣,眨了眨眼,振奮起精神后還是認真地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