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裕京,你真的醉了……”程書懿試圖掙脫,尾音卻被貼近的唇截斷。
蔣裕京的鼻梁沿著他頸動脈游走,像在丈量皮下血液奔涌的軌跡,每一次輕觸都讓他忍不住戰(zhàn)栗。
“如果我沒出現(xiàn),”混著醉意的聲音氣流鉆進衣領(lǐng),“你會接受他的提議嗎?”
程書懿有種錯覺——如果他此時說出“會”字,那蔣裕京下一秒就會毫不猶豫地咬下來。
“不會。”這聲音從喉嚨里擠出,沙啞而急促,完全是自我保護的本能反應(yīng)。
箍在腰間的臂膀驟然收緊,他的后背完全嵌入對方xiong膛。“程書懿,這么乖?”低笑引起的震顫從相貼的肌膚傳來,沿著脊椎攀升至后頸。
玻璃柜面蒙上一層薄霧,程書懿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呼吸變重了。
桎梏突然松開,他踉蹌著撞上書柜。玻璃柜門發(fā)出吱呀響,馬術(shù)獎杯移位,鍍金杯口映出兩人交疊的身影。蔣裕京扯開領(lǐng)帶的動作像在撕去假面,眼里雖然泛著血絲,但清明得令人膽顫,仿佛剛才的醉態(tài)不過是壁燈投下的幻覺。
“我去洗澡。”
中學(xué)的寄宿生活讓程書懿習(xí)慣了窄床,但這張單人床對兩個成年男人來說實在太過擁擠。
蔣裕京的肩膀?qū)挻蟆⑸眢w結(jié)實,一旦平躺,就完全占據(jù)了整張床的空間。程書懿只能側(cè)著身背對他,膝蓋蜷縮著懸在床沿外,盡量避開那具火熱的身軀。
電子鐘紅光在黑暗中跳動至02:00,他第無數(shù)次試圖挪動發(fā)麻的左腿,手肘不慎撞上床頭柜,發(fā)出一聲輕響。
“嘶——”程書懿到吸一口涼氣。
今天精神緊繃了一天,他真的很想睡個好覺。
身后傳來翻身的聲音,蠶絲被摩擦發(fā)出窸窣響動,蔣裕京的手掌不輕不重地搭在他后腰上,熱度透過薄薄的布料傳來。。
程書懿終于忍無可忍地坐了起來——
身后人的體溫實在太高,烘得他渾身燥熱,根本無法入睡。
他輕手輕腳地下床,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摸黑蹭到空調(diào)面板前,將25c調(diào)至24c,提示音在寂靜中響起,驚得他屏住呼吸。
冷風(fēng)裹著除塵劑的味道灌進領(lǐng)口,他仰頭盯著出風(fēng)口,直到身后“咔嗒”一聲,暖黃光暈炸開。
“怎么了?”蔣裕京的聲音帶著鼻音,略顯沙啞。
程書懿下意識拽了拽過長的衣擺,轉(zhuǎn)過身。他身上這件灰色文化衫是蔣裕京中學(xué)時的舊物,下擺只蓋到大腿中部,像件松垮的睡裙。
蔣裕京支起上半身,被子滑到腰間,露出結(jié)實的xiong膛和腹部。“冷?”他眼皮還半闔著。
“熱……”程書懿移開視線。
床頭燈的暖光打在蔣裕京裸露的皮膚上,線條硬朗而流暢。蔣裕京睡覺從不穿睡衣,也不喜歡任何束縛。每次洗完澡,他只穿一條內(nèi)褲就上床,完全不顧旁人感受。而程書懿恰恰相反,必須穿睡衣才能入睡。今晚沒帶換洗衣物,蔣裕京便從衣柜翻出這件舊文化衫給他。
“熱就脫衣服”蔣裕京皺著眉頭,眼睛半睜半閉,無意識地伸手去掀他的衣擺,掌心粗魯?shù)夭吝^他的大腿外側(c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