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層疊疊的水晶獎杯和燙金證書閃著光輝。
運動競技、學術項目、獎學金……馮嘉姚曾在船上閑聊時的贊嘆,此刻有了具象的注腳。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滑過玻璃柜,最終停在一尊半臂高的馬術獎杯前。
鍍金表面已開始有些微小的氧化痕跡。底座上鐫刻著“國際聯盟青少年錦標賽”的字樣。
旁邊相框里的青年身著白色騎士服,勒緊韁繩,下巴微揚,比現在多了三分少年人的銳氣。即使是靜止的照片,那種與生俱來的掌控感依然撲面而來。
程書懿愣愣地盯著照片看,恍若隔世——
那時的自己在做什么?
是困于中學的寄宿生活,還是已經被送進療養院治療所謂的“精神障礙”?
無論他在哪里掙扎,眼前這人似乎早已騎著純血馬跨越障礙,在領獎臺上舉起冠軍獎杯。
突然,背后傳來一股炙熱的氣息。
相框里穿著騎士服的少年突然與身后滾燙的實體重疊——蔣裕京的xiong膛緊貼著他的脊背,喉結抵在他右肩胛骨上,熱度透過衣料滲進來。
“看得這么入迷?”那聲音猶如薄冰下潛伏的暗流,輕輕滲進耳膜里。
程書懿條件反射要轉身,卻被抵在書柜前動彈不得。
這個姿勢、這種距離,讓他回憶起一些不愿觸碰的記憶。
“你為什么對他笑?”蔣裕京的體溫灼燒著他的背,那聲音更近了,低沉的氣息幾乎與他的呼吸交織。
“什么?”
程書懿迅速地思索著他的話,試圖捕捉到其中的含義。
“今天、早上、公證處。”每個字都帶著尖銳的刺。程書懿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終于從記憶碎片里打撈出模糊的一幕:廳取號時,那個短暫搭訕的陌生人。
“我有笑嗎……”
“有。”
蔣裕京沒說虛言。早上,他從停車場走進大廳,視線在一片人群中迅速鎖定了程書懿。那一刻,他看到程書懿正對著一個陌生男人笑得燦爛,嘴角的弧度晃得他眼眶發燙。而那個男人卻幾乎貼上了程書懿的身體,動作親昵且逾越了常規的距離。
“我都沒什么印象了……你為什么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我看見你對他笑了。”
“所以呢……我不能笑了嗎?”
“開放式性關系。”蔣裕京突然伸手托住他的下頜,往上一抬,那個字被他咬得格外重。
“蔣裕京,你真的醉了……”程書懿試圖掙脫,尾音卻被貼近的唇截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