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桌對面的馮嘉姚心頭一緊,站得筆直,眼神躲閃地看向桌上的一摞文件:“蔣總,您也知道……這些娛記,都沒什么底線……”
蔣裕京沒有接話,空氣中的氣壓更低了。
馮嘉姚一看這架勢,心里越發慌:“您消消氣……消消氣”
“誰允許放出這種虛假消息的?”
——和程家聯姻取消?
他怎么不知道有這回事?
馮嘉姚咽了口唾沫,找補道:“可能……可能是公關部想造勢吧……要不您去問問昂總?”
蔣裕京冷笑,“股價掉了這么多,你告訴我這叫造勢?”
馮嘉姚趕緊指指報紙上的大標題,轉移火力:“那這不……已經不攻自破了嗎?”
蔣裕京深深吸了口氣,耐著性子不去發火。拇指在報紙邊緣摩挲了一下,直接將報紙推到桌對面。沉默片刻后,突然開口:“他在家怎么樣?”
馮嘉姚愣了一下,立刻明白蔣裕京所指的是誰,小心翼翼地答道:“一切正?!彼D了頓,像是想起了什么,繼續道,“程先生上午去了一趟殯儀館,待了不久就回來了……中午飯也沒吃,看他情緒不高,就讓他先休息了。至于遺產后續,我已經去法務部找了戴文,讓他對接信托公司的律師。”
蔣裕京點頭,“有什么情況,隨時給我匯報?!彼麛[擺手,“回去吧?!?/p>
馮嘉姚松了口氣,正要轉身,又停住腳步。心頭的疑問讓他猶豫不決,嘴唇微微張開,欲言又止。
蔣裕京抬起眼皮看他,語氣淡漠:“還有什么事?”
“……蔣總,這婚……真的能結嗎?”
空氣一滯。
馮嘉姚知道這個問題有些逾越,但還是想問。這場婚姻,他原本以為就是一場利益交換。但最近——蔣總對程先生的態度,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他會囑托自己去關照程先生,也會主動詢程先生的情緒狀態,甚至會因為程書懿這個名字流露出短暫的失神與遲疑。這種變化,讓馮嘉姚產生了一種錯覺——
可話音剛落,那人目光便結了一層霜。
短暫的沉默后,蔣裕京嗤笑一聲,目光從文件移到他身上,輕描淡寫地反問:“這婚不結的話,阿佛洛狄忒號的財政窟窿,你來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