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皇帝同齡的這個女子,長的有幾分嬌小玲瓏,看上去仿佛才二十七八歲,一頭長發(fā)又黑又亮,綢緞似的,在頭上盤了個墮馬式,有點偏斜不對稱反而便增添一抹別樣味道。
鵝蛋般橢圓臉,異常的白凈細膩,一雙細長的眼睛顧盼含情,似乎會說話般靈動,連那兩條柳葉般的眉毛,也那么精致。
這個女人就那么抬頭一望,也沒開口說話,但卻似已經(jīng)向皇帝透露了無數(shù)意思。
朱以海不得不感嘆,不愧是金陵十艷之一,都三十六了,還能有這等魅力,就算是跟阮氏在一起,甚至都還能壓上一分。
朱以海沖著她微微的一笑,輕點下頜。
柳如是也對著皇帝輕顰淺笑,說不出的勾人。
朱以海越發(fā)確定,果然是有備而來,都是千年的老狐貍,尤其身為上位者,這種主動他見的太多了。
沒有再去理踩柳如是,朱以海過去抱起今天的小壽星南海公主,小公主三歲多點,西巡前她剛出生,朱以海剛回來時,她甚至不認識父親,好在這段時間接觸的多了,也慢慢熟悉了,甚至高興的掛在朱以海的身上主動的親他的臉。
院里樹下,黃昏晚霞下,朱以海放下那些煩人的事務(wù),跟大家共同為孩子慶生,甚至為孩子們講西域的大漠黃沙,講雪山草原,一群孩子們聽的津津入神。
柳如是今天是硬蹭這個本該是小家庭的生日宴,她跟阮氏都是才女,甚至有幾分相似的經(jīng)歷,平時有意維持,所以本來關(guān)系就較親密,今天找到機會前來,剛才也是特意拿出了萬般風情對皇帝展示,換的君王一笑。
可是接下來的時間,雖然她總找機會,不時的對皇帝眉波傳情,可皇帝卻沒有再如開始那般回應(yīng)了。
這讓柳如是很是受挫,既是對自己魅力無效的失落,更是對皇帝這般冷落而感到羞恥,還夾帶著幾分對錢氏家族未來的恐懼。
終于皇帝起身去更衣,她等了會也對阮氏稱去洗手,壯著膽子準備更進一步。
后院。
朱以海被柳如是撞了個滿懷,溫香暖玉。
“臣妾失禮沖撞圣人,罪該萬死,”柳如是驚惶萬分狀,想要趕緊起身退后,結(jié)果腳下一絆,卻是再次撲入皇帝懷中,整個人在皇帝身上蹭來蹭去,一雙手更似不經(jīng)意間的拂過幾處要害。
朱以海始終面帶著微笑,把她扶好,不得不說她的演技挺好的,而且這大膽動作也挺誘惑。
可惜如今的朱以海早看破他們夫妻心思,而且他久病之后的身體也讓他對此絕色免疫了。
“無妨,”
柳如是站好,滿面桃緋,更加動人。
“走吧。”
柳如是看到皇帝的反應(yīng),既驚訝又失望,尤其是目光一碰,她感受到了許多只可意會的東西,那是種被徹底看穿的目光。
不是皇帝透過她精心打扮的衣裙飾物的侵略目光,而是皇帝看穿她心思的目光,這刻她感覺自己是這般的可笑,就如同當年南京城里那些年老色衰的女子只得在碼頭區(qū)討生活,對著那些粗鄙的漢子進行赤果的拉客般。
自己怎么淪落如此?
當年可是無數(shù)士林才子、達官顯貴們都爭相追捧啊。
是啊,自己三十六了,皇帝也才三十六,那般雄偉的君王圣人,天下什么樣年輕、美麗、有才華的女子不都想得皇帝青睞,自己殘花敗柳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