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營精兵優訓,你們卻反而污蔑,還有臉嗎?”
生起氣來的文安之,也是再不顧忌半點形像了。
大戰在即,本不該這般大刀闊斧的改,但現實讓他明白,再不改,他就要步朱大典高斗樞之后,又將遭遇一次慘敗。
所以寧愿冒著出亂的風險,也得改。
況且這次他也不是毫無準備,有秦良玉,有御營支持,甚至袁宗第這個偏沅提督,還帶來了一支兵馬,巴東的忠貞營也隨時能入川支援。
寧愿主動挑破膿包,也不能再忍受下去了。
曾英、王祥、甘良臣、皮熊這些原提督銜的大將,一個個都面色難看到了極點,他們都沒想到,這次文安之的反擊如此壯大,這么徹底。
不僅把一個四川巡撫給拿下趕走,甚至還對他們窮追到底。
這幾個以前都是統兵好幾萬人馬的大軍頭,在蜀中,那是共分四川,現在卻只給他們三千兵。
王祥和甘良臣甚至都成了督標總兵,連曹勛、朱化龍這些原來的小軍頭都比不過了。
更別說石柱秦家馬家的那幾個年輕家伙,現在也居然是提督、總兵了。
他們服秦良玉,可卻不會服那幾個家伙。
幾個心里都憋著一肚子火,但看著那一排旗牌官捧著的王命旗牌和尚方寶劍,他們沒有人直接站出來反對。
可明顯,也不會有誰就真的會遵從文經略的這些瘋狂的命令。
當文安之宣布散會的時候,諸將全都黑著臉低頭便走,匆匆離去了。
最后只剩下了六人。
經略文安之、總統秦良玉、五省監軍御史兼四川巡撫張岱,觀軍容使趙靖,以及御營川貴行營提督張世鵬,和偏沅提督袁宗第,
“王祥、曾英、甘良臣等皆不服氣,回去后,定會生事!”秦良玉直言。
文安之撫須,“我又豈看不出來,不過這膿包不挑不行了,我今天就是要激他們生事,正好一勞永逸!”
趙靖很擔憂的道,“咱家來蜀前,陛下曾仔細交待過,相忍為國,大局為重,切不可外患未平,又生內亂,經不起啊。”
“趙觀軍放心,本經略自有分寸,陛下一番苦心本經略都明白,否則剛才就直接砍了馬乾了。”
“甚至王祥等皆可直接殺了。”
這話驚的趙靖這老貓是手都微微顫抖不停,“文相勿急切了。”
文安之卻直接望向秦良玉、張世鵬和袁宗第,“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本經略只能指望你們三位了!”
三人都明白這話中之意。
趙靖很慌,“真要到這般地步嗎?”
文安之望向天空,“本經略給過他們很多機會,可惜他們根本無視,既然如此,那也只能如此了。”
一代文學大家的張岱,已是年近半百,但此時仍被這些話驚的說不出話來。
好半天,他才說出來一句話,“能控制嗎?”
既要有不掀桌子的修養,但更得有隨時掀桌子的能力,也還得有收拾殘局的能力,如果這一切都有了,那該掀還是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