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弘光被俘后,他護著李國輔一路逃到浙東,此時也只是個喪家之犬罷了,可魯王不但收容了他,還能他如此倚重,尤其是這段時間以來,授他游擊將軍,重建勇衛營,接著又提拔為海門副將署總兵銜。
亂世武夫跋扈不假,可武夫也更愛憎分明。
被監國留下,他還以為自己被拋棄了,十分失落的一人喝悶酒。
“海門是臺州門戶,此處十分重要,若是將來寧紹臺守不住,我們就得往南撤,海門這個門戶就是必經退路,無論如何都要守住了,此處進可攻退可守,沿海扼江,我留你在海門,你即是勇衛一營的營官,也還是海門副將,你明白孤的深意嗎?”
王闖子喝的臉有些紅,腦子有些跟不上。
“現在孤正在重整軍隊,過去的那些軍隊糜爛不堪,所以現在必須重整,新立營號,實兵實餉,如張名振為浙江總兵,統領浙江境內各營兵馬,并直領鎮標一營。諸參將、游擊分領各營。”
“你可以獨領兩營!”
海門營隸屬浙江總兵麾下,但勇衛營不歸浙江總兵管,而是由朱以海直屬,是皇帝親軍。
王闖子漸漸明白過來,他這個副將級別不高,但卻很特殊,一人直領兩營,而且還是兩個系統的兵馬,明顯有幾分監督浙江總兵的意思了。
一種心腹感頓時涌上心頭,王闖子抓起酒碗就滿干一碗,啥也不說,盡在酒中了。
朱以海很喜歡這種直腸子的武將,有啥說啥,不彎彎繞。
“你留在海門,要守緊門戶,當然也要抓緊時間,招募兵馬,訓練士卒。我希望你能夠把這兩營盡快招滿,而且必須得實兵,不能有半個冒名。這兩營人馬,海門營最好是建水師營,勇衛營則建步營,平時也要注意水陸配合訓練,要發揮我們沿海的這個地理特點。”
一營八百戰兵二百輔兵,兩營兩千人,朱以海給王相兩萬兩銀子,額外又給了兩萬。
“這些銀子你也緊著點用,但不能克扣兵餉,該用還得用,孤希望你能盡快的把這兩千人馬訓練出來,用到你的時候,召之能來,來之能戰。”
“等這兩營人馬帶出來了,將來還可以一生二,二變三,我們可以用這兩營老兵做骨架,擴編更多兵馬。”
“只要你把這兩營人馬給我練出來了,到時你就直接便是總兵官了,等你什么時候能帶五營十營兵,到時便是勇衛提督!”
“靖國公忠于國家,死于王事,一死殉君,為國之殤,江北四鎮,唯有黃公才是真英雄大丈夫。孤已親自擬詔,追封黃公為靖南王,謚忠武,材昭武勁,性懋樸忠,衛主殞身,克明大義,等將來收復蕪湖,要為黃公隆重安葬。”
“你雖非黃公親子,但也是他十分賞識的義子,視如已出,軍中也稱你為小闖子,孤希望你能夠繼承你義父壯志忠心。”老朱拍著王相的肩膀。
把王闖子這個壯熊一樣的漢子都被說哭了。
“謝殿下還能記得末將義父。”
死后封贈王爵,雖然沒有什么實際意義,但對于黃的后人們來說,這卻是意義非凡的。
“好好干,孤把靖南伯給你留著,希望將來收復兩京,你我君臣重登北京紫禁宮中,那時你能成為我大明的靖南侯甚至是靖國公!”
這樣的承諾,王相還能說什么,激動的直接跪地,以頭觸地,磕的通通響,大明不興磕頭那一套,但此時唯有如此才能表明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