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年,我過得也有些渾渾噩噩,
好像有些分不清白天黑夜似的。”童寬娓娓道來,
“我不是不知道自己過分專注在工作上,但是我停不下來,
一停下來就有罪惡感,
就好像眼前有個胡蘿卜的騾子一樣,
就算累得要命了,還是受不了誘惑。”
“你也從來不說,
寧可自己梗在心里,自己扛。”難得陳艾卅責(zé)怪了童寬兩句。
童寬在衣服兜里的手捏了捏陳艾卅的,
“那時候你也很忙的,你忘啦?”
“是嗎?”陳艾卅對半年前自己的狀態(tài)已經(jīng)有些模糊了。
“你一年前剛剛做上銷售總監(jiān),你領(lǐng)導(dǎo)還特別喜歡派你去應(yīng)酬,不是去吃飯,就是ktv,要不就是會所,有的時候還出海玩,也不知道你有沒有沾染上什么壞習(xí)慣。”
“我還真不太記得了,”陳艾卅跨了一步到童寬的面前,好像恢復(fù)了很多年前的那個魅力無限的校園帥哥一樣,露了個大笑臉給童寬,認(rèn)認(rèn)真真地看著他,“我可一直潔身自好的,上去就先標(biāo)榜自己家里有個小老虎。”
童寬被他一逗,剛剛的揶揄一下就消散了,露出了虎牙,又嘆了一口氣,湊到了陳艾卅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卅哥,你家小孩兒好歹也是個總,雪茄什么味道還是聞得出來的。”
陳艾卅被他一說,眉頭一緊,又嘖嘖了兩聲,“果然是要當(dāng)我老板的人啊,一點小謊都瞞不過去。”
“只有雪茄嗎?”童寬追著問。
“只有雪茄,最多雪茄。”
“沒有……別的?”童寬對著陳艾卅抬了抬眉毛。
陳艾卅知道他說的是什么,但就是不樂意接話,一個年輕氣盛在學(xué)校里都不會隨便勾搭的人,怎么會到了社會就開始變了,何況他已經(jīng)有了最好的、唯一的答案了。他沒搭理童寬,就只是牽著他的手繼續(xù)往前走著。
這里的天氣涼,又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來,童寬咳嗽了兩聲,陳艾卅就立刻從包里拿出了保溫杯,擰開了蓋子遞到了童寬面前,“喝點水,加了蜂蜜的。之前抽空在早市上買的,說是槐花蜜,很香,你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