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寬就倔著性子不搭理他,把腦袋往旁邊一轉。
其實童寬很少有這樣的時候,大多數都是順著陳艾卅,聽他講話、順著他的話說,別說耍小脾氣了,即使是假裝生氣,也基本沒有。他這個表現(xiàn)看得陳艾卅心里發(fā)癢,又把保溫杯給蓋了起來,放回了包里,接著就站定了,牽著童寬的手拉向自己,把他抱在了懷里。
“寶寶生氣了么?”
“寶寶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寶寶?小寬?寬寬?寬寬寶貝?”
“卅哥,你怎么年紀越大越膩歪了,”童寬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也伸出了手回抱他,可下一秒還是假裝語氣很兇地問,“還沒回答我,有沒有別的?”
“哪有別的,但凡應酬他們要來點事,我就到處跟人說我有男朋友,我喜歡男的,他們不嫌棄我都算不錯了。”
“那就沒人給你來個男的嗎?”童寬在陳艾卅的背上輕輕擰了一下。
陳艾卅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打算實話實說,“有、有人想這么干來著?!?/p>
“?。?!”童寬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還真有?!”
“真有啊……”
“那你有沒有?!”
“我哪有,我哪敢,我放著家里這么個大寶貝不要,我去摸別人,我瘋了?!”
“你那會兒也沒好好……摸、摸我?!蓖瘜捳f著說著聲音低了下去。
“補,必須補,少一下補三下,行不行?”
“不要?!?/p>
“要嘛。”
“……不要?!?/p>
“要嘛……”
“不要。”
“那不要。”
“不行……要?!?/p>
“要!必須要!”
即使兩個人在一起七年,好像也沒有如此刻這般敞開心扉,陳艾卅真的太喜歡童寬撒嬌的樣子了,他并不像那些偏女性的男孩子,在撒嬌和發(fā)嗲上面總是有一些少年矜持,現(xiàn)在又多添了一份成熟,話語里就多了一些直白,挑得陳艾卅火從心起。
兩個人鬧笑了一會兒,又回到了手牽手的姿勢。
“提早讓郭響把我們放下來,是想和我一起散散步么?”
“不光是這樣,”童寬說,“我想看看這邊村子到底是什么樣的?!?/p>
眼前的村子并不像真正的農村,更像是自建房群落,這里都通著電,掛著空調外機,有幾戶人家還能明顯看到衛(wèi)星電視的天線,看來伐木本身對這里的貢獻的確不可磨滅,但放任下去總不是那么回事,陳艾卅明白童寬的心思,他想幫他們,也想自救。
“卅哥,”童寬開了口,“祝明修的事,就算了吧?!?/p>
陳艾卅沒有立刻答應,他想聽聽童寬的理由,他心里始終對這個人沒什么好感,就憑他把童寬一個人晾在那里一天一夜,就足夠讓他生氣的了,但還是遵從了童寬的意愿,“嗯……”
“我還是不想放棄公益云植樹app這個概念,”童寬捏了捏陳艾卅的胳膊,“這是我們的初心。如果要做得落地一些,也需要當地的支持和幫助,祝明修這邊的巡林站是一個很好的切入口,畢竟他肯定不會直接拒絕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