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命制,才有了察舉制到科舉制的轉變。
那么為什么科舉制可以源遠流長,歷朝歷代雖對科舉考試的書籍、題目有所調整,但是沒有任何一個朝代要廢止科舉制。
因為科舉制的本質在于“選賢”。齊國的科舉尤其重視實務的能力,不僅有算學題、還有律法題,甚至在殿試時只考策問。
《墨子尚賢》中說道,尚賢者,政之本也。
墨子認為“國有賢良之士,則國家之治原;賢良之士寡,則國家之治薄”。說白了,就是要打破“親親尊尊”的桎梏,任用賢能之人,才能讓國家變的更好。
用人一道也有大學問,按墨子的話來說就是要“以德就列,以官服事,以勞殿賞,量功而分祿”。君主統治天下,要選用賢才,怎么用?首先,君主要修己德,以德服人,然后通過科舉的方法選出真正的賢才,之后授予他們官位,根據他們的功勞去獎賞他們。
墨子的思想是超前的,在他所在的那個時代,也許有些臺國理想化,但是放眼到未來,尚賢的思想是完全正確的。
前面提到的主要是針對選拔和任用,但是墨子的思想不止于此,他還提到了“有能則舉之,無能則下之”。有能者上,無能者下;是說選拔,也是說晉升。
說到此處,徐京墨用很隱晦的筆墨痛斥朝廷買爵鬻官,讓一群不知所謂的東西坐在高位,手握權柄。濫用權利,只為一己之私,枉顧天下人的利益。
徐京墨這篇策問,言辭犀利,精準地剖析著問題的核心。鋒芒畢露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他手中的箭,直射要害。
寫完以后,他有一種酣暢淋漓的感覺,就是不知道溫大學士會給他個怎么樣的評價。
沒過幾天,徐京墨就收到了溫府的請帖。
再去溫府,他的心境與上次截然不同。少了幾分忐忑,多了幾分期待。
“你這策問也太犀利了,若是考場上,遇到個恰好推崇親親尊尊的考官,必得個落榜的結果。”
“機會難得,小子只想從心而言。”
溫大學眼神復雜的看向他,“老夫有幾個問題,還想問你一問。你覺得選賢的前提是什么,是科舉嗎?”
“不是,是教育,科舉只是選賢的手段。若是只有世家子才能讀書,那就只是換了個形式的世襲制。”
徐京墨的想法并不是完全源自后世,要知道孔子一早就曾提出的“有教無類”,不論貧富、地區等,讓每個人都有接受教育的權利。但是,這只是一個理想中的情況,現如今雖然有寒門能參加科舉,但是看一下比例,不過占了十之二三而已。
“如何教育,廣開書院嗎?”
徐京墨搖搖頭,“即便是開了書院,也不見得會增加多少讀書人。世間百態,唯活著是首要的事情。”
尋常百姓家,一年種地能得幾兩余錢,一套四書都要一家人省吃儉用,用幾年光景才買的起。遑論應試參考的銀子了,到了府試,要從居住地感到府城,算上考試所需,一趟花費近百兩,有多少人家供的起?這還只是府試,以后的鄉試、會試就更不用說了。
科舉考試百中選一,一次不中,再來二次,一般人家能支撐幾次?
“所以要讓百姓手頭有銀子了,然后談教育?”
“也是,也不是。百姓手中沒有銀子,自然就不可能去讀書,但是不讀書,大抵只能在地里刨食,這就成了死循環,沒錢的永遠沒錢,更也不可能去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