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現在真的很討厭吃胡蘿卜,我能確定未來除非其他食物都消失了,不然我都不會喜歡上它。”伊茲爬起來,不滿地看著艾沃克德端過來的蛋糕,“為什么會有胡蘿卜蛋糕這種東西的存在?”
“因為你快有夜盲癥了。”艾沃克德把蛋糕遞給他,很直白地說出了伊茲現在根本就不健康的身體情況發展下去會造成的結果。
伊茲:“……”
你的全視用在這種地方了真委屈了。
不是故意的吧,補充維生素a的食物那么多,非得選一個他最不愛吃的?
但實在懶得出門自己做飯的伊茲也只能認了,作為成年人就得面不改色地吞下最討厭的食物。
這時候不斷增加的郵件反而是他從胡蘿卜無處不在的土腥味兒里轉移注意的良方。
熟練且麻木地又刪除了一波無關緊要的郵件,伊茲留下了一封密大給他的學術研討會邀請函,還找到了封他都沒想到的人給他發的郵件。
看著寄件人上自己無比熟悉的名字,伊茲還有些怔愣。
戴望云給他發的郵件?
他打開它,掃了一眼,發現那并不是他想的什么通知書或者建議信,而僅僅是一封私人性質的書信。
那是一封十分單純的問候信,像每個老師問候自己畢業已久的學生一般,問候他最近學業情況如何,身體狀況如何,精神分裂癥好些了嗎,吃的下東西睡得舒服嗎,問候他還打算建立人際關系嗎等等一系列情況。
伊茲看完,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他對戴望云到底是什么樣的情感?
他不好說,說實話他自覺自己根本不理解情感這個不講邏輯的事物,更妄談去理順它們了。
他只是覺得,他對戴望云應該還抱著一些學生對恩師的感激吧。畢竟客觀上,她的建議和指引確實為他解決了很多問題,而她也確實并非出于私心為他做出的指引。
但要說沒有怨恨是不可能的。不然他不會一直故意避著她不見,現在回了國也不沒有去拜訪她的意思。
他們上一次見面就是大概幾個月前——具體時間伊茲也記不清了,他到處穿梭時間,自己感知的時間早已不可靠——反正是他確診精神分裂的時候,那時候他還正犯病,沖著來趕來看他的戴望云發了好大一通脾氣,之后不歡而散,至今他也沒見過她一面。
心亂如麻,伊茲煩的將手機扔出去,也沒什么胃口吃蛋糕了,他坐床上呆了一會兒后,看向了一直看著他的艾沃克德。
他透過對方如鏡子般的銀眸里與自己對視,大概是受艾沃克德超然的氣質影響,那個細小的自己也給人冰冰冷冷的感覺。
像被一桶冰水從頭淋下,伊茲慢慢挪動身體,挪到艾沃克德身邊靠著祂,手穿過祂的臂間繞到背后擁住祂。
這次不用說,艾沃克德便明白伊茲想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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