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瞎,更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哪里看不到謝和璧沒穿衣服。
她純粹想讓謝和璧體驗體驗遭遇變態(tài)的感覺,可惜,她現(xiàn)在有求于人,不好做得太過火。
蘇胭頗覺遺憾,到茶室不久后,謝和璧如約而至。
他現(xiàn)在其實很虛弱,但仍然耗費靈力把頭發(fā)全部烘干,儀表整潔,清如朗月,才出現(xiàn)在蘇胭面前,絲毫看不出剛才經(jīng)歷的尷尬場景。
不等蘇胭開口求人,謝和璧便道:“胭胭是來拿你的身體?”
蘇胭眼睛一亮:“你還記得!”再不進(jìn)她的身體她就要涼透了。
謝和璧眼里閃過一絲歉意:“那夜我走得太急,一時忘記。”他聲音驀地壓低下來,“抱歉,我并非面面俱到,對你而言,我能做的太少。”
蘇胭需要的幫助太少,讓謝和璧常有一種無從下手之感。
“你喝不慣這款茶?需要換一款嗎?”謝和璧見蘇胭一直沒用茶,魂體也能聞香進(jìn)食,蘇胭卻頗覺浪費,這么貴的茶葉,一座茶山都只能挑出這些,就拿來聞聞香,他還要換一款?
好有錢,好羨慕,也好滲人。
他太體貼了,自從蘇胭和他訂立契約以來,謝和璧已經(jīng)許久沒這樣露骨過。
她夢回當(dāng)初。
蘇胭沉默些許,忍了:“不用換,我一會兒喝,我現(xiàn)在想先去看我的身體。”
“是我疏忽了,沒顧慮到你的心情,請和我來。”謝和璧起身,帶蘇胭去一個地方。他袍袖如流云,完全看不出在養(yǎng)傷期間。
到一處寒冰床上,蘇胭見到了自己。
她的身體躺在寒冰床上,一旦缺乏蘇胭的神韻,這具皮囊如柔弱纖婉的神女,皮囊上的傷勢早被治愈,用寒冰養(yǎng)著,也不會腐爛,宛如睡著一般。
蘇胭試著進(jìn)入身體,發(fā)現(xiàn)進(jìn)不去。
她現(xiàn)在隸屬于陰南光的招魂幡,自然沒法進(jìn)自己的身體,但只要找到就好了。
多一分等待,多一分危險。
蘇胭慣常刀口舔血,如今身體到手,更不顯急迫,謝和璧就站在她身側(cè):“那夜我重傷,我并不想你看見我失敗無用的模樣,一時情急,忘了你的身體還在虛空獸手中。”
蘇胭表示疑惑,并不會被他看似無害的模樣欺騙。
“你失敗無用?”如果沒有她的插手,狐鬼王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謝和璧算計致死。狐鬼王的籌碼是謝和璧毀約被反噬,哪里能想到,謝和璧根本就是要用自己的反噬,換找到天地長春道的弱點,徹底誅殺她。
蘇胭道:“劍主太謙虛了。”
“在你面前險些暈倒,便是無用。”謝和璧沒什么力氣,仍然站得筆直,仿佛很自然而然說出這句稍顯曖昧的話。
蘇胭略一皺眉,他今天不對勁,有種初見他時的感覺了。
正常了這么幾天,又要開始了嗎?
蘇胭上去搬自己的身體,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我還有點事。”
謝和璧擋在她面前,蘇胭搬動自己的身體時差點撞到他,只覺他身上有一股沁透心脾的冷香。他的懷抱很冰冷,若即若離,本該極冷,卻又執(zhí)著擋在她身前。
“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