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頑童爸媽站在一起,笑瞇瞇地說:“十五歲的小石頭生日快樂!今年的生日禮物是弟弟,好不好?”
十五歲的少年周珞石站在車旁,臉上有汗水和灰塵,額角的擦傷處斜貼著一條哆啦a夢圖案的創口貼。他居高臨下地望著怯生生的外國小男孩,表情臭臭的,冷酷的,似乎對這份“生日禮物”并不滿意。
爸媽坐回了車上,讓他倆上車。
周珞石看也不看小男孩一眼,拉開后座車門就要上車,似乎想把小男孩扔在大街上。
小男孩無措地望著他,下意識拉住了他的衣角。
周珞石面無表情地挑了挑眉,手指轉動著籃球,像是在等待著什么。
小男孩張了張嘴,頓了幾秒,像機器人模仿人類一般發出了音調奇怪的聲音:“哥,哥……哥。”
周珞石一頓,他的表情依然酷酷的,車窗玻璃卻映出了他唇角轉瞬即逝的笑意。他板著臉,拽得要死地吐出一句:“上車。”
小男孩茫然地看著他。
他又說了一遍:“上車。”這一次他指了指后座。
小男孩上了車,依然拉著他的衣角,又喊了一遍:“哥哥。”這一次流暢了許多。
在十五歲生日那一天,在他的親生弟弟因病夭折后的
燈光與喧囂拉回了周珞石的意識。或許是接收到了主人的命令,八個持槍保鏢退回了黑暗中,整條走廊里只有他們兩人。
“哥哥。”金發男人的每句話都會加上這兩個字,很慢很重,像咬牙切齒,又像濃情蜜意,“你拋棄我在七年前,對待我像一條狗。今天,又要這樣嗎,再一次地?”
“為了練習你的身體形狀,當你小時候,你玩籃球,哥哥,you
know
what?我就是那顆被你扔來扔去的球,無用的,壞掉的。”
周珞石皺了皺眉,下意識要糾正這顛三倒四的翻譯腔中文,就像小時候做過的無數次那樣。可他忍住了這份扎根于骨子里的習慣,問:“是誰告訴你,我要結婚?”
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聽到這個聲音,金發男人下意識痙攣了一下,腔調奇怪地回答:“熊勝林。”
周珞石略一思索,已明白了過來。他不準備解釋。不是不想,是不會。在他當哥哥的這些年里,他會的是命令與教導,從來不是解釋。七年前學不會,現在也學不會。
他只是垂下眸,用掌心抬起男人的下頜,漫不經心地說:“你長高了。”
2、5、8,是兩人的游戲與小秘密。伸出中指與食指,這是2,代表完成得不好,臉放進來會被夾一下。伸出拇指與食指,這是8,代表完成得不錯,但還有進步空間,臉放進來會被搓搓。五根手指,代表完成得完美,bryan會將臉貼上去,享受哥哥少有的摸臉殺。
在這熟悉的肢體動作下,意識還未行動,側臉已經下意識蹭了蹭那掌心。反應過來后他迅速抽離,憤怒吼道:“你沒有心!”
周珞石問:“你回來找我,是想如何?”
金發男人退后一步,理了理衣領,冷冷地說:“當然是帶走你,關起來,讓你永遠失去機會拋棄我。哥哥,我給你一個夜晚的時間,緊緊思考,主動跟我走。”
他說完,深深地看了周珞石一眼,帶著保鏢離開了酒吧。
當晚,周珞石回到家,微醺的他給自己倒了一杯烈酒。時隔多年,回憶那些事情,需要輔以加冰的白蘭地。
時間倒帶回十四年前——
射手座的他生于十一月底,九歲那年,親生弟弟在他生日這一天因病夭折,從此生日變成祭日。
打破這一切的是bryan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