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也是那時候丟了的。
當時夜幕很濃,所以并未看清得很清楚,只記得不小心撞上了位氣度不俗的男子,沒想到竟是位軍爺。
那他方是一直跟在她的身后,還是無意間遇見她在這里的?
無論是那種,謝觀憐都明白,最好不要與剛才離去的那男人有任何接觸。
而且他看著也不像是好人。
沒有找到剛才的人,謝觀憐不在此地多逗留,直徑回了明德園。
趁著時候尚早,她翻出尚未抄寫完的經書,坐在窗邊研磨提筆繼續抄寫。
可剛寫了幾個字,她抑制不住又想起今日無意看見的那人。
明知道她嫁來丹陽給將死之人沖喜,兄長會覺得丟人,不會將她的消息告知給相識的那些故人,所以不可能會在迦南寺遇見故人。
或許只是背影相似罷了。
可謝觀憐心中仍難以平靜。
喜歡這身體是真好,很有力量
丹陽距離雁門千里,他也不可能會來丹陽。
她斂下心思,提筆落在宣紙上,可懸空許久,濃墨都已順著筆尖滴落在紙張上,都還遲遲沒有落筆。
心中有了雜念就很難以靜下心思。
謝觀憐放下筆將暈墨的紙張揉成一團,起身拿起掛在架上的兔絨披風,抱著湯婆子打算上山去找悟因。
小霧撿了一只從樹上掉下來的雛鳥,見她帶著毛絨兜帽似乎要出去,想要跟著一起。
謝觀憐摸了摸她的頭:“乖乖的和小鳥玩,我一會兒便回來。”
小霧噘嘴,勉強答應不跟著。
山下艷陽高照,彎曲的山林小道蜿蜒往上,越往深處覆蓋的薄霧越明顯。
尤其是竹林中,竹葉被積雪往下壓得沉甸甸的,青石板的縫隙中結著透明的冰。
謝觀憐每次來這里都覺著有股陰森森的冷寒感,聽山下的僧人無意間說起過,這林中時常有兇殘的野獸出沒,所以沒必要他們都不會上來。
不過她來這幾次沒遇上什么兇殘的野獸,倒是遇見了幾只雪白的小兔子。
山上沒有被凍住的水或許有野獸守著,所以這些可憐的小東西渴得不行了,便就壯著膽子從山上鉆出來,來這條小溪飲水。
察覺到有人來了,小兔子三瓣唇蠕動,警惕地豎起耳朵,轉過通紅的眼珠子,仿佛會認人般見她熟悉又繼續轉過頭蹲在溪邊飲水。
謝觀憐看見這幾只小白兔竟不認生,心中歡喜地悄步移去,蹲在它們的身邊,歪頭看它們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