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那些都燃成一堆黑灰,他才轉(zhuǎn)動漆黑的瞳仁,緩步出去打水又去換洗身上的衣物。
。
上次大意,不慎過界得太嚴(yán)重了,后面她一次都沒有再遇見沈聽肆,甚至還聽說他的法壇都取消了。
連法壇都不去了,自然也不會來授課。
她不知是否那日的緣由,他現(xiàn)在比她們這些年輕的寡婦,都還顯得克己復(fù)禮,見一面難于登天。
清晨。
謝觀憐如往常那般前去訓(xùn)誡堂聽經(jīng)。
這段時日她與月娘相識很熟,知曉月娘本名冀月,是前朝冊封的侯君遺孤,因為現(xiàn)君主是最后的贏家,月娘被牽連滿門,現(xiàn)在只剩下她一個人。
月娘雖是前朝的人,卻是君主親自開口留下來的,聽聞連宮里的皇后時常還會派嬤嬤前來問候幾聲是否安康。
許是為了彰顯仁德,月娘前不久被賜婚給陳王為正妃。
陳王早些年得了瘋病,瘋了好些年,在去年娶妻后稍有好轉(zhuǎn),不過偶爾還是會無端發(fā)病。
所以月娘與她不一樣,并非是寡婦,而是剛嫁給陳王不久的新婦,是來迦南寺為夫君祈福的,眼下也暫且住在明德園里。
雖月娘乃陳王正妃,身份尊貴,但相熟后她從不讓人喚她陳王妃,而是讓人就喚‘月娘’。
兩人尋常會一起前往前往訓(xùn)誡堂聽堂,偶爾也會一起用膳。
今日也一樣。
剛走進訓(xùn)誡堂,謝觀憐發(fā)現(xiàn)人似乎變少了。
原本有十二人,后來又來了兩人,按理說應(yīng)當(dāng)是有十四人。
謝觀憐余光留意到不遠處,月娘坐在蒲墊上雙手捂住唇小聲地喚她。
她知曉自己聲音小,還揮了一下手。
“怎么每日都來這么早?”謝觀憐好奇問。
月娘盯著她眨了眨眼,臉頰忽然一紅,垂下頭小聲道:“我害怕嘛。”
只有第一個來,才不會被人留意到,所以她每每都來得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