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是娘子花錢請來的?
吳婆子走了,晚些時候李婆子再走,沒有人看著,娘子只怕是……
“走了。”謝觀憐松開手,瞇著眸兒抱著湯婆子朝著外面走去。
小霧回神,又見娘子竟連帷帽都沒有戴,急忙追上去。
“娘子,帷帽、面紗……”
“今兒不戴了。”
謝觀憐腳步很快,明眸微瞇,迎面長廊上的霧氣,壓在額上的毛絨都沾上了幾滴細小的水珠。
已經很久沒有出門不戴面紗了,真的都快忘記是何種感受。
寺廟的游廊沉長,因是女客通往膳廳的必經之路,這整條道上都沒有僧人。
謝觀憐越過游廊,捉裙踏上臺階時,余光忽地掃至一旁。
又是灰白裹繞的一頂軟轎。
四個身強體壯的婆子抬著往里面進,身后跟著近乎十來個穿著黑白的侍女,轎中女子身形給遮擋得只有隱約的輪廓。
謝觀憐停下腳步,看著轎子漸漸遠去。
其實也沒什么可看的,能來此處的大多都是些剛死了丈夫的守寡女子。
有時候謝觀憐覺著,若是誰真能耐得住寂寞,孤身一人待上十幾年,也用不著將年輕寡婦送進寺廟。
貞節牌坊……一塊禁錮女人的圍墻、壓迫的一塊巨石。
她淡淡收回視線,繼續朝著里面膳堂走去。
用完膳后回到院中,李婆子果然一臉著急的守在門口:“娘子,您可回來了。”
“發生何事了?”謝觀憐清麗的臉上浮起關切。
李婆哭著臉道:“眼看著兒子馬上要大婚了,誰知不知怎么摔了一跤,現在病在榻上,媳婦家要來退婚,所以特地來尋娘子告假的。”
謝觀憐眸含著憐憫與遲疑,欲拒還迎地說了兩句旁的,言辭為難,無一不透露出給不了假了。
李婆直接哭了出來,隨后直接拿出吳婆告假之事,想要逼她答應,還聲稱屆時一定會早些回來,也不會將此事泄露。
謝觀憐半推半就下,為難著答應了。
李婆感恩厚待,隨后急忙離去。
送走李婆,小霧喪著臉,擔憂問道:“娘子,你讓兩人都走了,萬一被發現了怎么辦?”
謝觀憐不太在意地走進屋,取下頭上被霧打shi的毛絨帽,掛在木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