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老爺子叫夏枝南坐到晏鶴舟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季向羽瞟了一眼,又收回視線。
反倒晏鶴舟目不斜視,慢條斯理地等傭人布菜,夏枝南眸光羞澀,走到晏鶴舟身邊準備坐下。
“對不起夏先生,”王媽出聲,“晏總旁邊的位置,是溫藥的。”
她這一出,惹得在場的氣氛頓時尷尬,夏枝南愣在原地,回頭看著晏鶴舟,咬唇:“阿晏……”
晏老爺子率先不悅:“王媽,你什么意思?我讓小夏坐個位置都不行?”
“夏先生坐哪里都可以,但晏總身邊的位置應該是夫人坐的,溫藥才是晏家的媳婦。”
溫藥沒想到王媽竟然能這樣為他出頭,眼眶發(fā)澀,小聲:“王媽。”
王媽示意他別說話,對晏老爺子道:“這是老祖宗留下的規(guī)矩,我是晏家的老總管,晏先生在世的,晏家的大小的事都由我全權負責,晏先生也說過,這棟別墅里的事,都要請示我,我想我說的話還是有分量的。”
晏先生,就是晏老爺子的兒子,晏鶴舟和晏云荷的父親,生平十分敬重王媽,晏家大小的事被王媽打理得井井有條。
晏老爺子是英雄遲暮,年輕時在戰(zhàn)場上再怎么風光,老了以后也要靠兒子供養(yǎng),所以晏老爺子也是處處聽晏父的。
提到去世的兒子,晏老爺子心臟抽痛,即使再有什么怨言也沒那心情說,擺擺手:“算了,都聽你的。”
王媽一聽,把溫藥推到晏鶴舟旁邊:“坐下,安心吃飯。”
溫藥坐到熟悉的位置上,可是晏鶴舟不像以前那樣讓他喂飯,甚至不回頭看他,有些失落,眼神落到晏鶴舟的腕表上,難過地別開視線。
夏枝南幾乎要把嘴唇咬破,發(fā)現(xiàn)晏鶴舟根本沒看他,轉身走到季向羽身邊坐下。
“讓小夏留在這住幾天總行吧,畢竟是鶴舟的救命恩人,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們忘恩負義呢。”晏云荷道。
她早就看溫藥不順眼,這么一個處處無能的男人,能讓他進晏家過幾天好日子就已經仁至義盡了。
晏云荷最好他倆趕緊離婚,讓晏鶴舟找個好的,她看夏枝南就很不錯。
此時晏鶴舟終于發(fā)話了:“我家不是酒店。”
夏枝南的臉色白了白,含著淚看他。
季向羽抱著胳膊冷哼:“你家住的人還少嗎?”
晏鶴舟的黑眸沉沉地轉至季向羽:“季大少爺要是嫌家里冷清,不如也撞個車,這樣全家人都會去你那里。”
季向羽搖頭:“我是沒這福氣撞車了,畢竟我也當不成傻子。”
窗外的被風吹得搖晃的樹枝瞬間停下,溫藥心揪起來。
一聽到“傻子”這兩個字,晏鶴舟冷下臉,昔日做的那些蠢事源源不斷地在腦海里涌現(xiàn),他不動聲色地放下筷子。
餐桌上的氣氛頓時劍拔弩張,溫藥心臟皺巴巴的揪起來,幾乎要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