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藥,是他結婚一個多月的妻子,在他還沒有恢復記憶的時候就被稀里糊涂地結婚了,回想起這一個多月來的種種,晏鶴舟十分無力。
這段時間都不是他本意所為,他從來不知道自己能做出那么多荒唐的事,尤其是和溫藥做的那些,超出了他能接受的范圍。
晏鶴舟剛恢復記憶,思考了那么多不自覺地頭痛,他忍住眩暈,把蘋果手鏈摘下,隨意丟在某個抽屜里。
……
溫藥坐在空蕩蕩的客房里,他的衣服還沒有搬出臥室,王媽說給他置辦幾套新的,主臥那些不拿出來,說不定過幾天就可以回去住了。
溫藥愀然,這間客房和主臥在同一層樓,中間隔著一條走廊,明明是這么近的距離,溫藥卻覺得十分遙遠。
晏鶴舟醒來后對他的態度與之前大相徑庭,這讓溫藥的心狠狠揪在一塊,皺巴巴的,連同他的眉梢帶著淡淡的哀愁。
也許,也許晏鶴舟沒想好怎么面對他,畢竟……這段日子里,他的記憶肯定是模糊且破碎的,他只是需要時間,等他整理好心情,說不定就會變得跟從前一樣了。
臥室的門被人敲響,溫藥抬頭,以為是晏鶴舟,快速跑過去開門,看到王媽愣了一下,掩去眼里的失落,復而笑道:“王媽。”
王媽點頭:“下去吃飯。”
“。”溫藥猶豫,想到晏老爺子和晏云荷都在客廳,他有點害怕,“我,我可以下去嗎?”
“你不下去誰下去?”王媽比誰都著急,拽著溫藥出門,“你是夫人,晏家名正言順的兒媳,你當然要下去跟晏總招待客人!”
“王媽,我,我不行的……”
“不許說不行!”王媽回頭嚴肅道,“你不行也得給我行!下去!”
“可是……”
“你就不能爭氣點,”王媽按住自己的腰,“順便可憐可憐我這把老骨頭,你自己走下去。”
“好好好,王媽你別動了,小心腰,我這就下去。”溫藥想扶王媽被她推開,像趕鴨子那樣趕進電梯,到達一樓,又把他推出去,一路推到餐廳。
餐廳里環繞的笑聲突然停止,一群人圍在餐桌前轉頭,晏云荷看見溫藥,提高了嗓門:“派頭還不小,這么多人等你一個人吃飯。”
“對不起,”溫藥低頭,“我不知道你們在等我……”
“怎么可能在等你,真會往臉上貼金。”晏云荷冷笑,“我們呀,在等我們晏家的大恩人,小夏。”
溫藥彷徨無助地抬頭,夏枝南扶著晏老爺子坐到位置上,聞言羞澀地笑:“晏姐,你說得嚴重了,什么恩人。”
“還謙虛呢,”晏云荷說,“你一來,叫了叫鶴舟他就醒了,哪有這么神奇的事兒,你不是恩人是什么?”
晏老爺子滿意地拍拍夏枝南的手:“那些大師的話果然不可信,早知道我就應該早點把你從國外接回來,白白浪費這半年時間,還讓別人登堂入室。”
溫藥整個人都沒了知覺,輕飄飄的,他看向晏鶴舟,對方身著一襲熨帖的黑色襯衣西褲,銀色腕表發出金屬質感的光澤。
手鏈……溫藥瞳孔一顫。
晏鶴舟把手鏈摘下了。
他抬手捂住左手手腕的蘋果手鏈,此刻那手鏈變得特別燙,燙灼了他的心臟,幾乎焚燒殆盡。
晏老爺子叫夏枝南坐到晏鶴舟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季向羽瞟了一眼,又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