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東杰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道:「因為我正在作一個很要緊的決定!」
侍蕓好奇道:「是什么決定?」
任東杰凝視著她,決然道:「請你回去轉(zhuǎn)告淩大小姐,我暫時還不打算離開金陵城!」
侍蕓瞪大了眼睛,叫道:「你說什么?你……你真的不肯走嗎?」
任東杰微笑道:「當(dāng)然是真的!神風(fēng)幫有這么舒適的軟床睡,這么香醇的美酒飲,還有一個這么美麗可愛的小女孩陪伴,只有傻子才肯走呢!」
「討厭,我早就告訴你啦,我不是小女孩,你到現(xiàn)在還不……」侍蕓嬌聲抗議著,她的話還沒說完,雙唇就被火熱的大嘴給封住了,雄壯的身體再次壓到了她的嬌軀上,然后她的人又開始向無邊的快活中沈浸……
************
任東杰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不是他自己愿意爬出被窩的,而是被前來催促的仆役叫醒的,因為主人和客人都已在會客廳里等他了。
匆匆忙忙的略為梳洗后,他跟著帶路的仆役步出廂房。走在幽靜整潔的小逕上,一陣狂風(fēng)吹來,劈面刮在他的臉上,沒來由的就感到有點(diǎn)兒頭暈。
──看來是昨天「操勞」過度了!從中午到夜晚,十個時辰之內(nèi)一連大戰(zhàn)了四場,特別是在風(fēng)月小筑里的那場比拼,實在消耗了他不少體力,所以現(xiàn)在才會感到如此神睏力倦、疲憊不堪吧!
「也許我已經(jīng)開始變老啦,已經(jīng)不能負(fù)擔(dān)太過頻繁猛烈的性愛了!」任東杰苦笑著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正在步入中年,熱血沸騰的青春歲月早已成為了遙遠(yuǎn)的記憶!
中年意味著什么呢?意味著你有更加成熟的風(fēng)度、細(xì)膩的技巧和深刻的人生觀,可是,你也逐漸喪失了充沛的精力、一往無前的熱情和初生之犢不畏虎的英雄氣概。
──江湖,也許根本是屬於年輕人的!
任東杰感慨的轉(zhuǎn)動著念頭,思緒就像秋風(fēng)中的落葉一樣飄來飄去。等他從浮想聯(lián)翩中回過神時,才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間已跟著仆役來到了總壇的會客廳。
孔威、羅鏡文兩位當(dāng)家遠(yuǎn)遠(yuǎn)就迎了上來,一邊打著招呼寒暄,一邊把他引進(jìn)了廳里。羅鏡文搖著摺扇,含笑道:「任公子,昨夜睡的還好么?可還滿意那間廂房?」
任東杰微笑道:「對於像我這樣的天涯浪子來說,只要有一張床的廂房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地方了!」
突然,大廳深處傳來一個低沈嘶啞的聲音,冷冷道:「可是任公子平常住的卻是城里最昂貴的迎賓酒樓,而且還把天字第一號房包了整整半個月!」
任東杰循聲望去,只見大廳正中的圓桌旁坐著四個人,有男有女,看到他進(jìn)來,其中三個人已經(jīng)站起身,只有一個身形瘦削的藍(lán)衫青年卻依然端坐不動,正在凝目打量著他。
「我雖然包下了天字第一號房,可是──」任東杰不動聲色,慢吞吞的道:「那房間里還是只有一張床,除此之外四壁蕭然,什么傢俬都沒有擺放。」
藍(lán)衫青年瞪著他,一時間不知說什么好。幸好羅鏡文已走了過來,介紹道:「任公子,這位是外號「千手羅漢」的唐鋼少俠,想必你也聽說過的。」
任東杰拱手道:「沒聽說過唐兄大名的人只怕很少,據(jù)聞蜀中唐門后起一輩的年輕高手中,唐兄已可算是排名第二的傑出人物!」
唐鋼變色道:「第二?依閣下之見,排名第一的是誰?」
任東杰悠然道:「那自然是號稱「散雪飛僊」的唐小柔姑娘了!」
唐鋼冷笑道:「小柔妹子的容色倒確是唐門第一,至於武功么,嘿嘿……」似已不屑再說下去了。
這時,旁邊一個身材略略發(fā)福的小老頭走上兩步,呵呵大笑道:「老朽久聞任公子大名,今日得見,果然是豐神俊郎、一表人才呵!難怪有那么多的名門俠女對任公子神魂顛倒,情難自禁了……」
恭維話總是讓人聽得心情愉快的,任東杰馬上有些飄飄然了,但嘴里卻遜謝道:「老先生取笑了,恕在下眼拙,您是……」
小老頭含笑道:「老朽是個喫公門飯的,這幾年少在江湖上行走,任公子自然不會認(rèn)得……」
說到這里,任東杰忽然瞥見他的手,那是一雙盤根錯節(jié)、骨骼突出的大手,和他微胖的身形絕不相稱,任東杰心念一動,失聲道:「原來是「鷹爪神捕」孫元福老先生到了,失敬失敬!」
孫元福摸了摸圓滾滾的下巴,風(fēng)趣的道:「神捕什么的外號,是江湖上朋友的抬愛,老朽可愧不敢當(dāng)。其實老朽只不過是個地地道道的「鷹爪孫」而已,諸位不罵我是官府走狗,我已經(jīng)開心得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