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任務者瞬間興奮認真了起來,他們有預感,保姆接下來的談話將會揭露出副本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相貍愣愣地看著他,蒼白瘦弱的面孔一陣灰白,仔細看,瞳孔也空洞散大,毫無神采。
相奴憐憫地看了他一眼,但神色很快也變得冷冽冰冷。
作為家庭中的一份子,相奴當然知道相貍在他的家中是個多可悲又卑微的存在,他的出現簡直就是在提醒他的父母,他們有多金玉在外,就有多敗絮其中。
他是僥幸不被燒死但是應該被燒死的孩子。
他從父母中的對話中感受到的惡意并不是虛假的。
可相奴覺得相貍的悲劇和自己并沒有關系。
沒有相奴,換成任何一個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相貍在家中的地位都不會改變,他的地位源自于他的身體。
而相奴覺得自己對他也挺好,他沒有壓榨這個弟弟,和他平等共享著所有資源,享受著同樣的待遇,不大愛搭理他,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也可以說是對相貍的縱容。
相奴并不認為自己欠相貍什么,總之,無論如何,他都不該從弟弟那里獲得那樣一個可悲殘忍的結局。
所以,他也要報復。
相奴揚起了兩邊的唇角,輕聲細語:“梅姨,能和我們說說看是什么樣的獻祭嗎?”
梅姨恐懼又狂熱的注視著相奴,連忙應道:“當然,當然,大少爺您問什么我都會如實告訴您的……”
相貍卻厲聲打斷了她的話,尖著嗓子大聲道:“不要說了,我不想聽!”
眾任務者猶豫地向他看來,發現這個蒼白瘦弱的少年看起來真的很不對勁,他之前給人的感覺只是沉默、冷淡、陰郁,雖然看上去也不像是個好東西,但也不像那種壞東西,整個來說還是正常的。
不像此刻,頭顱低垂,與相奴相似但要更長的一些的亞麻色發絲垂下,遮住他的眉眼,眾人只看的見他薄削的下唇,微張著,牙關緊咬,因為過于激動的心情,他細長的脖頸處皮膚緊繃,骨頭狠狠分明,血液聚集涌現,給那絲蒼白貼了一分薄薄的詭異紅色。
相貍慢慢抬起頭,眼眸烏黑至極,如同劣質的塑料眼珠,毫無光澤,眼白中泛滿了殷紅的血絲,如同初生的惡鬼,眼中布滿了赤裸裸的惡意和猙獰。
他下頜來回動著,一字一頓命令道:“閉、嘴。”
梅姨怔怔地看著他,神情也逐漸變得恐懼,正欲說出口的真相頓時一憋,又被她咽回去了。
相貍此時給眾任務者的感覺實在是太詭異了,像極了恐怖故事中忘記一切以為自己還是個普通人的惡鬼,而梅姨現在要做的就是要將惡鬼已經死去的真相告訴惡鬼,讓他面對現實,回憶起自己真正的身份,現出他本來的面貌。
幾個任務者都不說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后還是王巧巧說道:“要不,我們等等再討論這個話題吧?相貍的狀態有點不對,我擔心再聊下去他會直接‘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