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韋遠納悶,他離開京市已經十幾年了,除了自己知道的那個江家,還有誰記得他?
“郝叔叔,不知您對十五年前去過蘇城這件事還有沒有印象?”
蘇城。
郝韋遠猛然抬起頭,像受了驚,“你,你是”
那個私生子?
可,可他不是被送進福利院了嗎,這么多年過去,他是怎么找到這兒的?
江屹挑了下眉,“看來京市這些年發生的事,您果真什么都不知道。”
“沒關系,江某可以慢慢講給你聽,正好我對以前的事比較感興趣,”他慢條斯理地說,“不請我進去坐坐么,郝叔叔?”
郝韋遠嘴唇微微發顫,“不,我們沒什么交情,你,你走吧,我已辭職多年,什么事都不知道”
江屹擋住他即將關上的門,“不想知道我怎么找上這兒的?你知道你的兒子如今在走你的老路么?”
“郝順怎么了?”郝韋遠一聽,著急道。
大學畢業后,不是已經和柳總那邊沒什么關系了嗎,怎么現在
江屹神態自若地看著他,并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
郝韋遠猶豫半刻,抵著門的手慢慢松了勁兒。
屋里是三室一廳,還算寬敞,畢竟年輕時那份工作夠體面,積蓄應該不少。只是這里常年只住郝韋遠一人,又難免顯得寂寞冷清。
郝韋遠簡單收拾了下茶幾,給江屹倒了一杯水,“坐。”
江屹在單人沙發上坐下。
郝韋遠沒有直視他的眼睛,“你想問什么?”
“蘇城,關于我母親的事,”江屹直截了當,“我很好奇,當年你為什么會去那里?柳菁悠授意你去做什么?”
郝韋遠兩只手不安地交握著,“年輕人,你的身世你很清楚,柳總知道你和你母親的存在,過不去心里那道坎,她派我去蘇城,就是去警告你母親,大概就是讓她不要妄想帶著你去京市,不能讓別人知道你倆的身份和存在”
“我母親去世和你在蘇城的時間點正好撞上,”江屹搶聲,目光沉沉,“在兇手家屬的住所處,我曾親眼見到你。”
“那幾個喝醉酒的工人,真的只是恰巧撞上我母親?”
那條路方若伊走了那么多年,偏偏在那天晚上出了事。
茶幾上的杯子被郝韋遠不小心灑出了零星水滴。
他閉了閉眼,神情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