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盛裝的勺子,都是大小同一的,都是裝滿一勺子。
賺錢,他們絕對是誠心的。
價格一出來,有不少人有些退卻,十文錢可不少了,一升(3斤)糙米也三十六七文呢。
他們估摸著這一鍋飯的糙米也不過是三兩米,還是吸飽了水之后,雖然還有不少的肉粒看著值錢。
但有人退卻,也必然有人經(jīng)不起誘惑。
黎成周道:“今天第一天試做,所以一共就準備了二十鍋,多了就沒有了。”
“哦,只剩十九鍋了,我們剛吃了一鍋。”
——其實就二十鍋,他們都擔心賣不完。特別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午時二刻過了,他們還沒賣出去一鍋,心底哪能是不著急的?
但黎成周的語調(diào)還是有點“漫不經(jīng)心”的味道,一點也不急切。
而本就有些蠢蠢欲動的人,一掃周邊人的數(shù)目,聽到“只剩下”這三個字,頓時就拋開遲疑,這個喊要一鍋,那個喊要兩鍋。
要兩鍋的,當然不都是自己吃,而是帶著家小來的,他估算著那分量,分給小孩吃一些,他不會吃飽,卻也是七七八八了。
他家境還算不錯,大錢拿不出來,但這種偶爾在外吃二三十文一餐的開銷還是支撐得起。
他媳婦也沒多說什么,在方孝全的招呼下,到邊上坐下。
這桌子當然是從他家搬來的,還去李同家借了一張,畢竟做生意,總不能叫人蹲在地上吃飯食吧?
不過也就這兩張桌子了,不是再借不到,而是借多了他們也帶不過來。
——就這些,還是方孝全借了他二叔家的板車,跟黎成周兩人輪換著拉過來的。只是人都不舍得花牛車錢,要是再加上這些東西,車費就更花不起了。
黎成周他們直接吃了一鍋,倒確實是吸引了不少人,但真正動心買了飯的,一共也就賣出去了七鍋。
還有兩家是要了兩鍋的,這會兒兩張桌子也算是坐滿了。
但只要是賣了出去,黎成周他們就是開心的,一連點燃幾個火盆、爐子來做飯。
雖然料和醬汁都是配好的,但是火候方面,還是得黎成周才掌控——雖然他也不能說是手拿把掐,但比方孝全要鎮(zhèn)定的多。
宣氏倒是想幫忙,但是吃飯的那些人里有幾個嬸子,想看看她這邊的手帕和發(fā)帶,她也只好招呼著。
倒是能抱過黎淮星,讓黎成周能方便行動。
黎淮星就看著那嬸子帶著的女兒,兩眼亮晶晶地挑選著發(fā)帶,等發(fā)現(xiàn)自己被個小孩兒看著,倒也不躲,反倒是笑嘻嘻的逗起了黎淮星。
想來也是。宣氏的發(fā)帶雖然賣的不是很貴,但到底用心只做過,一根也要兩文錢到五文錢不等,能舍得買給女兒的人家,女孩應(yīng)該不至于過的太差吧。
——這些發(fā)帶都沒有特別鮮艷的顏色,畢竟這個時代的染色技術(shù)有限。發(fā)帶上的花樣全來自于宣氏的刺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