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惦記著,兩人還是只能洗洗睡覺。
黎淮星是沒想到,這兩人都沒想著喝點豆漿、喝碗豆花——雖然沒糖沒醬的也不會有啥味道,但也能嘗嘗口感不是?
不過,他作為嬰兒,是沒法兒吃這些了。
只能在夢里過過干癮,并且將黎成周拉進來,陪他一起“只能看,不能吃”,還要遭受他聲音描述的荼毒。
當然,也并不耽誤他教授黎成周新花樣。
可就苦了黎成周,越是用心學習,就越是被那些描述弄的口舌生津,一晚上下來痛并快樂著。
等到醒來時,雙眼都無神,也不知意識還沉浸在何處,都嚇了宣氏一跳。
“沒,沒事,就是還有點沒醒過神來。”
一晚上都惦記著灶屋的豆腐能不能成——不僅是瀝水的問題,還有別給老鼠嚯嚯了,雖然他們做了防護,但萬一呢?
眼下醒了,兩人是無論如何也躺不下去了,哪怕天還有些黑,兩人也先后起身,給兒子掖好被子,前往灶屋看情況。
他們家這屋子簡陋,也只能簡單收拾一下,所以避免不了老鼠的自由進出。但他們對付老鼠也是頗有經驗,現在一看,防住了。
不過背簍下接的酸水,就有些灰塵等臟污。
若是平日里用水,他們也不太在乎這點灰塵,但這酸水要是留來作豆腐,卻因這些臟污導致豆腐做不成怎么辦?
所以他們還是選擇了倒掉,只要之前裝好的那兩罐半安然無恙,他們就安心了。
——也不是不想留下更多,屬實也是家里的器物有限。
黎成周深吸一口氣,在宣氏期盼的目光下,將壓著的石塊搬開,拎著麻布,輕手輕腳的將這一坨放在宣氏端來竹匾里。
他們沒有合適的模具,所以這豆腐是別想方方正正了,能夠結成密實的塊,就已經是前所未有的成功。
黎成周忍不住念叨著:“到正式做的時候,我就去尋李同幫我打合適的木框?!?/p>
當然,這得有了錢之后,不能因為跟李同關系好,就讓人吃虧。何況,李同也已幫了他許多。
宣氏全部心神都牽掛在豆腐上,甚至緊張的不敢伸手去掀開麻布,只等黎成周一個角一個角的緩慢解開。
被麻布壓出了許多紋路,整塊豆腐也是方不方、圓不圓的形狀,但從表面看,它確實是凝結成塊的。
“那,我就切開看看了?!崩璩芍苣弥?,反復說了幾句,不知道是在告訴宣氏還是給自己打氣。
正因為從表面上來看時成功了,他才更怕最后功虧一簣。
但,好在,雖然水分要多一些,可也勉強算是成功了。
刀切下去時,無比絲滑,豆腐被切開的表面也是潔白滑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