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仿佛暴風雨前的平靜。
在家里待了兩天,章行芝突然和她說,之前租在高中旁邊的房子到期了,不打算續租,讓她有空收拾下東西,順便給房東交個鑰匙。
消息來得突然,仿佛某種昭示。
孟盈跟房東約了周五下午,她提前了點兒過去,進單元門的時候,發現謝凜家的大門開著。
謝凜在里面。
他也在收拾東西。
決賽就在明天,他卻跑來這里,孟盈敲了敲門,謝凜抬頭,看到是她,笑笑:“收拾趟東西,我要搬走了?!?/p>
“這么巧?”孟盈抿了抿唇。
“是挺巧。”過了兩秒,謝凜說。
他的東西本來就不多,除了那把貝斯,剩下的沒裝足一個箱子。
孟盈看過去,看到一只有點舊的巴塞羅熊,愣了愣。
這只熊實在太過眼熟。
說起來還是幾年前的事。
高二剛開學,孟盈得了水痘。
她持續高燒了幾天,被送到家私立醫院住院。過了傳染期,章行芝跟醫生商量,問能不能讓她多住幾天。
因為那段時間周正臨在家,即使已經過了傳染期,多少還是有點忌諱。
章行芝沒法經常來,每次來也只在病房門口看一眼,放下煲好的各種湯就走。
那十幾天,孟盈一個人在單人病房度過的。最開始燒得難受,醒了睡睡了醒,沒什么時間的概念,后來燒退了,時間就開始變得漫長又難熬。
醫生宣布過感染期的第二天,她總算等到了個探視的人。
那時候她渾身沒勁,腦袋裹在被子里。
聽到病房門口的腳步聲,覺得大概是探視的家屬走錯病房了。
但實在無聊得可怕,手指握著被子,悶悶地說:“我的病好了,過了傳染期,不臟的。”
語氣像撒嬌,但隨時做好被拒絕的準備,所以聽著有點兒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