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答話。
她接著說:“我床頭有紅包,里邊的錢都給你,還有水果,你隨便吃。”
“陪多久?”少年終于懶洋洋問了句。
她分外憔悴,蔫蔫地說:“隨便你。”
病剛好,她很快就昏睡過去,醒來的時候一掀被子就看到謝凜。
醫院不許抽煙,他叼著根棒棒糖,懶懶洋洋地插著兜。
她剛醒,人還愣愣的,謝凜喊了聲她名字。
眼里有叫人看不懂的東西,但只是一晃而過。
“你是來看我的嗎?”她的精神不濟,但眼睛彎彎的。
“來看笨蛋。”謝凜說。
深夜的病房安靜,來蘇水味被他身上的薄荷味壓沒了。
“就不怕碰到的是個騙你的壞人?”
謝凜站起身。
少年的眉眼都隱沒在陰影里,她看不清,就抓了把他衣角。
“我要吃蘋果。”
蘋果很甜,她就此論證:“謝凜是個好人。”
目光單純又可愛。
謝凜一動不動地看了她一會兒,從兜里掏出一把糖。
硬糖。
她吃著糖,精神還是不濟,但臉上開始有神采,很好哄的一個姑娘。
不知道為什么沒人哄她。
謝凜懶懶看了一會兒,在心里記下—糖就能哄好,很好騙,笨死了。
過了會兒,又加了一條——
下次帶蛋糕試試。
吃完糖,她很干脆地揮揮手:“你快去睡覺吧,我也睡覺了,謝同學。”
是寄人籬下養成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