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勿論,本來就是。”離淵說,“那就十天,我應了。”
葉灼不起,他就坐回葉灼身邊。夜色如許,原來真是一年過去。
十天,真像從前。
“只比劍?”
“只比劍。”
從劍開始,讓劍決斷。離淵竟然覺得理所當然,吵了這么久,其實還是應該干脆拔劍。葉灼就這種人。
“葉灼,你知不知道我在想什么。”離淵說。
“什么?”
“我在想,假如我那一年沒有去東海,不認識你。我會在什么時候聽到你。”離淵說,“三千世界,你出去一定兇名在外。”
說不定他就龍界偶然聽聞,說有個穿紅衣修佛法的無情道劍修,鬼神退避,殺業滔天,但是那張臉又很美。聽到了,他一定會想去認識。
葉灼:“也許你根本聽不到。我死了,我在仙界出不來。”
“我聽得到,我還會遇到。”離淵說,“一定會這樣,我知道。”
誰知道這龍怎么知道的,也許是發癔癥的時候知道的。
葉灼置之不理,過一會兒遙遙看見大殿前聚了一些人影,看不清是誰,蒼山的人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又多了,想想就很吵。
面前不遠處,忽然飄起來一枚留影珠。
“葉灼,”離淵說,“看這邊。”
“。”
葉灼:“你在做什么?”
“這里風景好看。”離淵說,“我留念。”
“那為什么對著我。”
“相得益彰。”離淵說著靠過來,“又不是只對著你,我不是也在?”
葉灼直接把那東西攝過來按在手心。
離淵就笑,伸手過來要和他搶。
大殿方向忽然響起數聲接連不斷的火鳴,閃著光的引信飛向夜幕高天,然后在最高處炸開無數流光溢彩的星焰。
葉灼余光剛看見漫天奪目的煙火,離淵俯身吻住了他。
山中無日月,十天只是彈指。能做的事情無非觀冥,修煉,論劍。
有時候離淵抱著葉灼,和他說一些話。
說的話很有分寸,這條龍的確君子。那不是什么依依不舍的話語,也不是意有所圖般描繪龍界的光景,只是一些漫無邊際的閑事。
譬如那個鹿崽最近在引氣入體,學了一個月未果,還不如他養的那三顆蓮子,真的生出新葉。
說到這個,自然提起那一樹忽然開放的瓊花,風姜和藺宗主最近都說他們的藥草長得不錯,蒼山真是好地方,有龍則靈,有仙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