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鵬的屋在大雜院西北角落,很小,常年不見光,只有一張床,一張桌,柜子都沒,但勝在僻靜,他人勤快,收拾得很干凈。
門口攏著一個小火爐,平時燒水用。
兄弟倆到師弟屋里閑聊去了,趙錦兒拿出帶來的藥包和陶罐,先把秦慕修的藥燉好,送過去讓他喝了,又燒一壺水,等會洗漱用。
半個時辰后,秦慕修回來了,趙錦兒給他打水洗漱。
用自己帶來的帕子打個毛巾把子,遞給他擦臉,一邊問道,“有個頭緒沒?”
秦慕修接過帕子,想到隔壁冷風冷墻的二哥,突然覺得有個知冷知熱的媳婦真是太好了!
“我問你話,你笑啥哩?”趙錦兒瞥見秦慕修嘴角微笑,一頭霧水。
不過……他笑起來真好看啊!
鄉里的男人,嘴一咧,不是粘著菜葉就是一口黃牙,還沒見過哪個男人笑得這么好看的。
秦慕修立即恢復面無表情的表情,擦一把臉,才把發自內心的笑意憋回去,“我笑了嗎?”
“笑了啊。”
“你看錯了。”
她還年輕哩,又沒花眼。
當即撅起紅粉粉的小櫻唇,假裝生氣,“人家好端端問你話,你干嘛笑話人家,笑了還不承認。”
秦慕修見她“不依不饒”,唇線又忍不住微微上揚,“可能是因為看到你就忍不住開心,我自己又看不見自己笑,哪里是笑話你不承認。”
趙錦兒這下沒了話。
這男人,看著比誰都嚴肅,怎么最近說話越來越不正經……
“明兒會出事。”秦慕修突然道。
“哈?”
“二哥說,他師父明兒要帶幾個徒弟去那家新開的鋪子理論,你看到的畫面很有可能就是明天發生的。”
去理論
趙錦兒頓時忘了和男人“置氣”。
“你有沒有提醒二哥,讓他別去?”
“說了。但看他的樣子,應該只是嘴上應付我,該去還是去。咱明天悄悄跟著他,見機行事吧。”
“只能這樣了。”
趙錦兒把洗臉水倒進洗腳盆,又加了半壺熱水,讓秦慕修把腳泡進去,“這兩天沒得燕窩吃,你泡泡腳,也能暖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