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這么些年,爹娘雖也關心,但像趙錦兒這樣身體力行“慣”他的,還是頭一個,秦鵬心頭一陣陣暖流。
這丫頭,比珍珠貼心多了!
“我聽老人家說沒成家的都是小孩子,二哥可不還是小孩子咋的。”趙錦兒笑道。
三個人都噗嗤笑了。
吃到一半,秦慕修切入正題。
“二哥,你在郡上這些年,可有結交什么朋友?”
“我來是學手藝的,除了師父和幾個師兄弟,并不認得什么朋友。”
“那可有和什么人結梁子呢?”
“那就更沒影兒了,我干我的活兒,能跟誰結梁子。怎的突然問這個?”
趙錦兒接話道,“關心二哥啊!大娘和奶在家交代了一晚上,讓二哥獨自在外,萬事要隱忍,千萬莫要得罪人,免得惹災禍。”
“不消她們說我也省得的。”秦鵬穩重的說道。
“方才問路,你們鋪子邊上的老板娘說,隔壁街也開了一家木匠鋪,搶了你們家大半生意,可有此事?”
提起這個,秦鵬一向和顏悅色的臉龐頓時露出怒意。
“是的!”
原本還有兩個月,他就徹底出師離開師父的鋪子了,對于這種商業競爭并無所謂,正好樂得少干點活兒
誰料那家鋪子毫無底線,連他們幾個師兄弟接的私活都給撬了八成。
粗粗一算,光是他個人就損失三四兩銀子,他還準備帶著這些銀子回家孝敬父母過年呢。
秦慕修小兩口看到秦鵬這個神色,心中都了然:二哥的這次劫難,八九不離十是因為那個新開鋪子欺人太甚。
秦鵬自顧自氣了一會,到底不想家人擔心,尤其面前這兩個在他眼里都還是沒長大的孩子。
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管他的呢,還倆月我就出師回家了,往后在鎮上找活計,跟這邊橋歸橋路歸路,不搭噶。”
“對了,你們晚上住處找了嗎?”
兩人搖搖頭,“還沒。”
“我有個師弟家里爺爺沒了,這兩天請假回去奔喪,屋子空著。弟妹要是不嫌棄,我把我的屋讓給你們倆湊合一下,我去住師弟的屋,怎么樣?”
能省房錢,趙錦兒哪有不愿意的。
當即點頭,“那敢情好!明天我們也不用出來下館子了,買點菜,我燒給你們吃。”
秦鵬的屋在大雜院西北角落,很小,常年不見光,只有一張床,一張桌,柜子都沒,但勝在僻靜,他人勤快,收拾得很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