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亞洲人有時候根本聽不懂我們的真正意思,不過我不明白阿什麥金先生,您為什么要收養(yǎng)那個孩子?”
“沈爻雖然是個白癡,但他的畫還有幾分利用價值,加上……我也需要一些善名來打掩護。”阿什麥金笑起來,吐出的字眼卻是與溫厚笑聲截然相反的冰冷殘酷,“而且我漸漸年紀大了,是時候養(yǎng)兩條忠心的狗來為我做事了。”
“原來如此,還是您想得周到。”另一個聲音恭維道。
這些對話一字不差地被書桌下的沈鶩年聽到,他由最初的驚恐悲痛,慢慢變作仇恨憎惡。
自那日起,復仇成為了他生命中唯一追求的目標。
他努力討好阿什麥金,萬事做到挑不出毛病,只為能取信于對方,進而深入到更多的犯罪核心。蟄伏隱忍,不過是為了尋找一擊即中的絕佳時機,以期一舉將其擊潰。
謹慎籌謀,不敢有一絲懈怠,完全為了復仇而延續(xù)的生命,這樣的人生里,卻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變數(shù)。
“紅線癥?”我猜。
“對,紅線癥。”沈鶩年肯定了我的猜測,“我不能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我得病了,如果有人掌控了我的cure,也就等于掌控了我的生死。一開始,我只是好奇,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存在,讓我遭受這火焚之苦,結果發(fā)現(xiàn),竟然是個小孩子……”說到這里,他冷嗤一聲,罵道,“變態(tài)蟲子。”
一般紅線癥患者不管是cure還是redve,大多都是二十歲以上的成年人,像我這種未成年確實很少見。
“本來想要繼續(xù)忍耐下去了,忍到復仇結束,死就死了。可紅線蟲好像知道我的心思,第四年開始,它發(fā)作得更厲害了……”
如果不想點辦法,他的生命即將終結。看著鏡子里幾乎遍布整個上半身的紅色紋路,沈鶩年無路可走。他制定了一套名為“襲奪”的計劃,接近白祁軒,把他當做切入點,進入我的生活。
“我的目的只是治病,治好了,就讓你走。治不好,把你綁起來,等我報完仇再放了你。”
“我的人生里,無論是你,還是你的愛,都是個意外。這個意外我明明知道應該割舍,卻怎么也開不了口,拒絕不了。”
“慈善晚宴上,我看到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好生氣好嫉妒,腦子里全都是亂七八糟的聲音,它們尖叫著,怒吼著,想要撕碎那個男人,把你搶過來。我搶了一次,就可以搶第二次……”
“我失控了,我失控了……”他一連說了兩遍,第一遍是陳述語氣,到第二遍,帶上點嘆息。
“我想,你這次肯定不會再理我了,可你竟然知道了紅線癥的事,還在阿什麥金面前親口承認是我的cure。他看到你了,他見到了你的長相,知道了你的名字,還特意和你說話。”他十指收緊,揪扯著我后背的衣服,“他就是故意的,我氣瘋了,滿腦子都是把你趕走的念頭。”
“你說得對,我太壞了。你的人生本來不會有那么多痛苦,都是因為我……”他頓了頓,語氣異常認真地問道,“如果我再痛苦一些,你曾經(jīng)的疼痛是否會減少一點?”
這是什么等價交換嗎?怎么可能會有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