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條很好走的捷徑,我會包裝你,營銷你,把你塑造成一位命運多舛的天才。”他幾乎是半擁著我,在我頰邊耳鬢廝磨著,“就說……你會走上攝影這條路,是為了紀念你的父母,他們可以是為了幫你沖洗照片的路上去世的。”
“家人總是很好用,去世的家人更甚。”他的聲線分明還是很輕柔,卻無端讓人覺得寒冷。
“嘶!”一不當心,我的左手手指便被鋒利的刀刃切中甲根,泊泊流出鮮血。
我靜止在那里,身后魔拷般的低語也停止下來。
“我不是因為父母才喜歡攝影的,跟他們沒關系。”我掙開身后的沈鶩年,將傷口放到水龍頭地下沖洗。
鮮紅的血水被冰冷的水流洗去,又再流出粉色的新血。
“哪怕他們不在了,我也不會為了自己去利用他們的。”我又氣又傷心,簡直想這樣摔門而出,再也不要見到沈鶩年了。
他當別人是什么,當別人的父母是什么?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讓我看看。”水龍頭被擰緊,沈鶩年抓過我的手,用一張廚房紙按緊傷口。
我想抽手,但沒抽動。
“過來,我替你處理傷口。”他抓著我的手,要我在外頭沙發上坐下,隨后從柜子里取出一只醫藥箱,坐在我身邊為我消毒包扎。
到這會兒,他身上那些冷漠刻毒又仿佛成了我的一場錯覺,但我知道它們確實存在過,我負傷的手指就是證據。
“你剛剛太過分了。”我很少這樣嚴厲地指出別人的問題,也很少用這樣直接的口吻要求別人,“道歉!”
我都想好了,他要是不道歉,我立馬就走,立馬說那個安全詞,結束這場倒霉的實驗。
安全詞是什么來著,加……加拉泰亞?
“對不起,我錯了。”
“加……”
出乎意料地,沈鶩年道歉十分地絲滑,叫我瞬間卡殼。
他替我貼好創可貼,牽起我的指尖,抬眼看向我的同時,吻在了我受傷的那根手指上。
“所以,別哭了。”
吊橋效應
這種時候還要教學,這個人也太敬業了吧?
“我沒哭。”淚失禁體質的人總是很麻煩,生氣會流淚,傷心會流淚,感動也會流淚,身體里的眼淚就跟工作狂一樣,一有點情緒波動就要彰顯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