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來,那可不行。
獨居多好,沒有人打擾,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有時候約會妹妹,晚上沒地方去了,還能叫上幾個朋友組個麻將局,通宵到天亮。
要是葉瓊常來,她可就沒有自由了。
沈半月總?cè)氯轮∵^來,沈郁瀾都以地方太小,活動不開兩個人為理由拒絕了。不管沈半月怎么央求,就是不松口。上學(xué)放學(xué)就讓她坐校車回村里,跟爸媽住一起。
沈郁瀾拒絕道:“不用了吧,媽,挺干凈呀,再說了,我有手有腳,可以自己收拾的。”
“你收拾什么?”葉瓊吐槽,“平時洗個衣服,拿水里沾一下就拿出來了,你能干明白啥活兒?”
“不是,說的好像我是什么埋汰人兒一樣,我很干凈的好不好。咱說實話,那衣服本來就是干凈的,你非說不干凈,讓我洗,我可不就沾一下就拿出來了嘛。”
葉瓊屋里屋外的忙活,沖她擺擺手,“行了,你愛去哪溜達(dá)就去哪吧,可別在這打擾我干活了。”
“哪有地方去啊。”
葉瓊踮踮腳,看看墻上鐘,“芽兒不是被老師趕回家反省了嗎,剛聽說我要過來,她非鬧著要一起跟著,我騎自行車,她走著來,估計這時間,也快到了。”
“我的媽呀。”
葉瓊話快說完的時候,沈郁瀾半拉身子已經(jīng)閃到門外了,等葉瓊講完話,抬眼,沈郁瀾早就撒腿跑沒影了。
天大地大,總有一處地方是我沈郁瀾的容身之地,那里沒有我的病嬌妹妹,只有一頭老驢和一只花狗,相互倚靠。
沈郁瀾來了。
就變成她們仨相互倚靠了。
小河邊有兩個太陽,天上一個,倒映在水里還有一個。
沈郁瀾拄著下巴盯著水里那個,發(fā)發(fā)呆,摸摸狗頭,公平起見,再摸摸驢頭。等再仰起頭,她瞇著眼,張著嘴,連打三個痛痛快快的噴嚏。
閑著沒事干,去找聞硯書吧,跟她好好道聲謝謝。
沈郁瀾是行動派,腦子想著,腿就已經(jīng)走出去了,腳底踩到一團(tuán)爛泥,上面黏著一根青青的草。感謝大自然的恩賜,千萬不能浪費。她把腳抬得高高,往驢嘴那一送,驢就把草吃了。
沈郁瀾滿意笑笑,揮揮胳膊,飛奔著往祥和酒店跑去了,奔跑的樣子,真的很青春,把蹲在路邊吃雪糕的紀(jì)小文迷得神魂顛倒,雪糕化了,滴拉下來水,她擦擦黏糊糊的膝蓋,含著雪糕,騎著她家祖?zhèn)鞯娜喣_踏車去追沈郁瀾了。
“棗兒!你等等人家嘛!”
紀(jì)小文的聲音比前頭哞哞的牛叫聲先傳進(jìn)沈郁瀾耳朵里,沈郁瀾真是受不了她那嗲嗲的說話聲,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位祖宗,簡直比半月還難對付。要不是看在欒嬸兒的面子上,她是真想跟她翻臉。生怕紀(jì)小文追上來,她從未跑得這么狼狽過,頭發(fā)散開了,滿臉是汗,等到了祥和酒店門口,她把跑掉了的鞋提上去,一鼓作氣鉆進(jìn)去了。
紀(jì)小文還沒騎上坡頂,沒看見沈郁瀾進(jìn)來了。
沈郁瀾趴在門邊,露出半只眼睛,看著紀(jì)小文奮力地蹬著腳踏車經(jīng)過酒店,往更前面的方向去了,這才敢松口氣,拍拍xiong脯,“真鬧挺啊,命都差點跑沒了。”
湯貴過來,“咋了,棗兒,跟誰家小孩玩趴貓呢。”
“早就不是小孩王了。”沈郁瀾擦擦額頭的汗,“湯叔,我是來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