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白日她與他已做到此,算是已經徹底抹去了兄長的認知。
怎料在她的眼中竟還是兄長。
只要想到她心中當真沒有他,甚至還要離開,他心中便抑制不住升起許多陰暗的念頭。
將她藏在府上,這樣她的眼里心里便只有他一人。
他盯著她不講話,孟嬋音被看得心中驀然一顫,纖細的手指緊緊地捏住膝上的裙擺,正欲開口,青年失落地垂下眼。
“此事是我的錯。”
“不……”她出口反駁。
“嬋兒。”息扶藐凝著她的臉。
孟嬋音啞聲,如同小時候犯錯那般乖順地垂著頭。
息扶藐抬手撫上她的臉,聲線偽裝得柔和、輕緩,用她完全無法抵御的語氣:“你知道的,我身體有病,這輩子都沒辦法再做一個完整的男人,但從你幫我治療的
為了幫阿兄治病
孟嬋音躊躇地垂下頭遮住泛紅的耳畔,抿著紅唇沒有說話。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青年的目光暗含掠奪地落在她雪白的臉龐,聲線柔和:“不需要再像白日那般……留下來幫幫我好嗎?”
他自幼將息府撐到是如今揚州世家之首,幾乎很少如此低聲下氣求過人,亦是她第一次聽他如此低落。
一瞬間,她的心便軟了。
她知曉不應該答應,可又不知如何開口婉拒。
息扶藐在她猶豫之中先幫她做了決定,手自然的順勢握住她的肩膀,動作輕柔地按著她躺在上面。
孟嬋音肩膀輕輕顫抖,靠著軟枕,卷翹的烏睫蒲扇著,小聲又惶恐地喚他,“阿兄。”
他俊美的五官被燈光柔和得面容神色模糊,語氣卻很是溫柔:“今夜早日休息,不用想太多,嬋兒只是為了幫阿兄治病,妹妹幫哥哥本就是正常的,不會有人說什么。”
孟嬋音埋下頭小弧度地點了點。
息扶藐視線乜過,又低聲說了幾句話,然后朝著外面走去。
清冷的月夜下,青年的背影逐漸融入黑暗。
孟嬋音抬頭時,他已經走至看不見身影,盯著鵝黃的床幔漸漸走神了。
想走定是這樣走不了了,可剛才他的話是何意?
他說需要她幫忙,不必像白日那樣幫,但卻也沒有說還是和之前一樣喝藥,可是藥皆有三分毒,長久依賴藥也不行。
難道……
她眼睫輕如蝶翼般扇了扇,腮暈粉,低垂的白頸多出幾分羞赧,匆忙撲在鵝黃暗紋妝花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