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見鏡中的自己,臉頰未施粉黛卻有艷色,雪色的嬌軀恰到好處的曲線豐滿,沒有被人碰過,連她自己也沒有。
她不禁想到了兄長,兄長繼承了祖母的異族血統,所以生得不似揚州男子那般羸弱,身量高大,肩寬窄腰,長腿,饒是尋常男子立在他的面前,都會憑空多出幾分弱氣勢,更遑論女子這般嬌小的身段。
他若是站在她的面前,一定能將她全全罩住。
孟嬋音忍不住走向銅鏡,眼睫垂出羞赧的弧度,伸手按在xiong口,看著自己的手,莫名又想起了兄長的手。
他的手寬大有力,剛才握她手腕時,有瞬間迸發出令她心驚肉顫的強勢。
若是當時他拉住她……
孟嬋音倒吸一口氣,臉上動情的蕩漾霎時消散得一干二凈,看向銅鏡的美眸中浮起水霧。
她把自己捏疼了。
她無力地坐在木杌上,捂著臉趴在妝案前失控地哭出了聲。
她好像瘋了。
那是她的兄長,她怎能想著他做這樣的事。
三年的寡居竟然令她變成,如今這樣放浪的女子。
外面不知何時跑來的一只小黑貓,不斷地刨著墻面,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黑暗中女子柔弱的哽咽由大變小。
最近這幾日孟嬋音不太愛出門。
息扶藐原以為她回來了,會去找往日閨中密友敘舊。
清晨用膳時,他道:“外面有春花節,你若是在府上待得悶了,可出府去散心,我已經吩咐過管家,想要什么你只管去買。”
孟嬋音知曉他是見自己悶得太久了,所以才說出這樣的話,可還是忍不住抿唇露出淺淺地笑。
見他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忽然斂下笑,頭垂更低了:“多謝阿兄,我在府上不無趣。”
息扶藐眉心微蹙,道:“府上什么也沒有,出去總歸熱鬧了,心情就好了。”
最近她臉上的愁容比剛來時還要多,這些他都看在眼里。
孟嬋音聞言他的話,思緒發散,心口泛出一絲甜,那些不應該的情緒,就像是成堆在陰暗角落里已經成熟得糜爛的蜜桃。
“好的,阿兄。”她小心地壓下心思,臉上如常般對他揚起乖巧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