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來,保準又要被耽擱時辰。
息扶藐被拒后立在她的面前,微抬著眼皮看她,臉上似露非露著幾分委屈之色,聽話的沒在過去。
他幫她穿衣她又不讓,他看,她也不讓。
孟嬋音被他露出的神情看得頭皮發麻,但堅持不讓他過來。
匆忙穿上衣裳后,外面的人正好前來請他們去前廳用膳。
彼時門外的艷陽高照,暖春落在她微昂的粉白臉頰上,春褙子領口的細小絨毛拂過下巴,一臉的天塌了。
都到用午膳了。
這下她該怎么解釋現在才來,若是被人問起,該說是昨夜太累了,還是早起了,但被耽擱了?
好像哪個都不合適。
息扶藐從后面穿戴整齊地出來,牽起她的手,側首溫柔道:“走罷,夫人。”
孟嬋音凝睇他一眼,喪著臉出門。
紅綢緞還沒取下,合著春時生出的嫩芽兒,紅的綠的分外招眼。
這一路遇見的下人皆欠身喚‘少夫人’,前不久還喚著嬋姑娘,從成婚當日便極快改口了,迄今為止她從未聽見有人喚錯過。
她忍不住偏頭去看身邊的男人。
探進長廊里的綠葉稀碎了炙熱的光,濾在他豐神俊美的輪廓上,猶如神祇。
曾經他是兄長,現在是夫婿。
一時間很微妙的感受填充在xiong口,有什么似在墜墜地燥跳。
他似察覺到她的目光,側首低眉看去,對她展顏一笑。
孟嬋音轉過頭,耳畔紅了一片。
她懊惱地想,現在臉皮越發薄了,他就笑一笑,有何臉紅的。
今兒是新婚第二日,不必向長輩敬茶,所以大廳中沒多少人,只是些平輩的兄弟姊妹。
兩人一進來,幾道目光齊刷刷地掃過來,原本坐在椅上的人站起來,張口便向兩人請安。
“兄長,嫂嫂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