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不涼,但姑娘那身子,可是受不得一丁點的寒。
“是阿兄送我回來的嗎?”孟嬋音問。
春心點頭:“是長公子。”
“嗯。”她垂下頭,“春心,日后都你來喂它們罷,我近來不想。”
經由姑娘這般提醒,春心才想起今日還沒有喂食,遂轉身去拿桿給魚兒喂食。
初挑下一塊,魚兒爭相奪食,身后便響起姑娘的柔善的聲音。
“春心,之前讓你幫我派人悄悄送去城外烏巷的信,現在可送到了?”
春心點頭:“已經送過去了,今日還有個人帶了口信過來,道是姑娘放心,此事巧合得很,姑娘與那人想一塊去了。”
孟嬋音抿唇淺笑,望著不遠處的魚缸,臉上露出幾分悲情的明媚。
春心轉身繼續喂著魚兒,想著姑娘讓她派人送的那封信,很是怪道。
她跟在姑娘身邊這般多年,頭一次曉得姑娘與城外烏巷的人有來往。
另一側的書房。
天邊徹底落下,坐在案前的青年玄袍似夜墨,冷淡地翻看手中的冊子。
門口的下人忽然敲門,“主子,四公子求見。”
息扶藐微抬眼簾,冷淡‘嗯’了聲。
書房的門被打開,息長寧不悅地從外面走進來,眉眼俱是怒氣。
“為何要將我送去京城?”
他剛得到消息,前段時日會考得了榜首,而兄長卻以此為理由,打算將他送去京城,而距離下一次大考還有一年之余。
兄長此時這般安排,分明是公報私仇,倘若他離開了揚州,短暫時日難保還能有機會再回來。
息長寧不想在此時去京城,這一走,阿姐必定被兄長獨占。
他望著對面風姿冰冷的青年,一字一頓道:“我不會去的。”
“不去……”息扶藐凝望他,殷紅的薄唇微揚。
息長寧冷道:“對,哪怕不考了,我也絕不會去。”
話音落下,息扶藐笑了。
他不在乎息長寧究竟要不要去,只需要會考這一張遮掩布,她不會知道去京城前息長寧是死的,還是活的。
只要息長寧是從她的眼前離開的,屆時再‘死’在何處,她知曉了也頂多會難過一段時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