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疑心那些人是聽了息扶藐的吩咐,所以故意的。
她抱起黑貓兒撫摸幾下,然后道:“阿兄看見了,我現在已經好多了?!?/p>
息扶藐目光落在一旁還沒有動的藥碗上。
孟嬋音說完也反應過來,桌上似乎還有今日沒有喝的藥。
她佯裝不知情,摸著貓兒,連頭都不抬,祈求他沒有留意到。
而事不隨人意,他從椅上起身,走至她的面前端起藥碗,目光溫柔地問:“嬋兒,這碗里是什么?”
她鎮定地瞥了眼,道:“剛才喝剩下的藥渣。”
息扶藐笑了:“一大碗的藥渣?”
問罷,他輕嘆:“一點都不乖,只怕阿兄沒有在的時候,你全都是這樣……”
他端著藥碗,閑庭漫步般踱步至窗臺上,然后將滿滿當當的一碗藥倒在盆栽中。
轉頭看向她,露出淺笑,“都用來治樹了罷?!?/p>
“阿兄?!彼哪樎襁M黑貓的肚皮上。
待到他走過來,她又亮著眼抬起臉,“阿兄,可是你倒了我的藥,不是我沒有喝。”
狡黠得似只小狐貍。
息扶藐笑了笑,澤善從流地緩道:“嗯,沒事這碗藥也放涼了,阿兄來時已經吩咐人熬好了熱的藥,一會就端來。”
孟嬋音臉上表情一滯。
倒是忘記了,藥沒了,還可以再熬。
最后熬好的藥是春心端來的。
孟嬋音捧著藥,苦著臉看著身邊監督自己的青年,想一口氣咽下,又是滿滿一大碗烏黑的,實在有心無力。
她用最快的速度喝下。
味道苦得她的舌都大了。
剛想藥開口講話,唇瓣被碰了一下,唇中有甜蜜的東西抵進來。
她抬睫,下意識看向春心,見春心在聽從吩咐喂魚兒,心下微松。
她含著蜜餞,口中的苦澀被沖淡,暗含嗔意地瞥了眼身邊看似不動聲色的青年。
息扶藐輕笑,垂眸摸她懷中懶洋洋的黑貓兒。
春心喂完魚兒,端著藥碗送去后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