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是渾身的書卷氣,晃眼看去,誰也看不出來誰是真書生,誰是在名利場打轉(zhuǎn)的少年商人。
似是察覺到對面投來的目光,少年微掀眼皮看過來來,眼神一派無害。
與他對視上,孟嬋音又想到白云觀他惡劣的嘴臉,淡淡地移開目光,側(cè)首悄聲對息蘭道:“他很不要臉。”
“啊?”息蘭沒想到她會這樣說,愕然地眨了眨眼。
她還以為嬋姐姐不會說人壞話。
“嗯。”孟嬋音神色認(rèn)真地點(diǎn)頭,坐得端莊,看不出是在悄悄說壞話。
聽出孟嬋音也很討厭他,息蘭來興趣了,繼續(xù)咬耳道:“我大概知道了,沈湶只會在濛姐姐面前裝溫雅和善罷,然后單獨(dú)相處的時候連人都不搭理,好像誰得他一句話就得了金子似的。”
這話倒是對的,沈湶只會在沈濛面前裝,一旦沈濛沒在,他絲毫不在意自己在別人眼中是怎樣的。
孟嬋音贊同頷首,之前在他身上受的氣也散了些。
見她贊同,息蘭又繼續(xù)同她說剛才和沈湶單獨(dú)相處,哪些地方令人無法忍受。
孟嬋音聽了好半晌,耳邊全是息蘭對沈湶的評語。
除了一張臉,其余的一無是處,脾性還不好。
對于息蘭說的話,她全都贊同,偶爾還能補(bǔ)充一兩條。
對面被議的沈湶不經(jīng)意地挑眼覷去。
兩個姑娘甚少討厭人,今日算是達(dá)成共識了,說得半分沒有收斂。
只是還沒低聲細(xì)語說多久,天邊響起一聲驚天雷,很突兀地打來。
正說得起勁兒的息蘭被嚇得一抖,驚呼尖叫地直徑撲進(jìn)孟嬋音的懷里。
孟嬋音亦是被嚇得不輕,與息蘭抱在一團(tuán),但要比她鎮(zhèn)定不少。
她擔(dān)憂地望著上空,“好像要下雨了,我們不往前面走了罷,先去亭子里躲一會兒雨。”
天邊霧蒙蒙的,遠(yuǎn)處是閃電雷,可見是要下暴雨了,烏蓬船可能承受不住大暴雨。
沈湶對船夫道:“掉頭回去。”
話音落下天邊又是響雷。
息蘭被嚇得不輕,孟嬋音摟住她低聲安慰。
女子軟軟的xiong脯,清甜的淡香讓息蘭恍惚了一會。
驚雷過后,天似傾瀉般迅速下起了瓢潑大雨,烏蓬船還沒有停靠上岸,大風(fēng)席卷晃眼的雨幕,連船夫的眼都難得睜開。
船夫掌不住船,船便搖搖晃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