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后,孟嬋音才知道剛才息蘭的話是什么意思了。
原來息蘭與李公子認識,她還從息蘭的口中知曉,李公子全名為,李默。
“李默,你不是不喜歡陰天出來嘛,嫌棄身上沾水,沒想到你竟然會在陰天出來游湖。”息蘭撐著下巴,眼睛明亮地盯著對面的青年。
沒料到他原來不喜歡陰天和水,孟嬋音聽見后忍不住朝著青年看過去。
剛才還侃侃而談,一派淡然的李默像是一下被她問慌了,連連擺手道:“沒,剛才本來是在亭子上,孟姑娘說今天有荷花看,我便提議來游湖的。”
“哦。”息蘭也只是隨口一問,見他面紅耳赤的解釋,打趣道:“果然,嬋姐姐生得美,連書生都忍不住。”
李默的慌意稍淡,笑了笑沒反駁,只溫聲說:“孟姑娘的確生得很美,一池嬌艷的花都被比了下去。”
息蘭也不講話了,牽著裙擺扭頭去撈水。
沈湶坐在她身邊,雙手抱臂地靠在后面,耷拉著眼皮,有股子置身事外的冷淡。
最活潑的息蘭不講話,一時間誰也沒有了話。
孟嬋音打量了幾眼李默,又忍不住去看天真爛漫的息蘭,心中隱約有所察覺。
息蘭剛才的調侃是出自無意,但李默的反應過于明顯了。
兩人之間的別扭氛圍讓她又想起之前,當時息蘭見李默畫像說的那句話。
李默是息蘭會喜歡的,而息蘭隔得很遠都能一眼就認出了李默,畢竟當時她是背對息蘭的。
想通后孟嬋音心中微嘆。
這段姻緣怕是與她無干系了。
“對了,嬋姐姐。”息蘭忽然湊近她的耳邊,氣音小小地問:“那日你與濛姐姐去白云觀,沈湶也是這副死樣子嗎?”
她雖認識沈湶,但從未與他單獨相處過,之前就聽聞沈府的二郎面熱心冷,只長了張菩薩臉。
當時她還不信,長到至今她還沒有遇見過硬茬子,以往無論是誰與她在一起都氣氛都能被活絡。
只有沈湶。
她簡直氣得牙癢。
所以她剛才忽然想起,嬋姐姐經常和沈濛在一起,而一般沈濛在,沈湶也在。
她倒要問問,面對嬋姐姐這樣的美人,沈湶還是不是這副死樣子!
聽息蘭咬牙切齒地提起沈湶,孟嬋音抬眸看過去。
少年和往日一樣,依舊穿著雪白直裰,黑發用純雪發帶束之,貌若好女的眉眼柔和,與李默兩人正說著話。
兩人都是渾身的書卷氣,晃眼看去,誰也看不出來誰是真書生,誰是在名利場打轉的少年商人。